沉下一张脸,武文殊横眉冷对,目光中尽显冷酷,对方鼻青脸肿,难看之极,却仍旧热情似火地朝他笑,像个光芒万丈的红太阳……
最终武文殊无可奈何地叹口气,坐到床沿,脱去鞋,他把周唯打横抱起放到自己腿上,后背靠向支起的床头,周唯顺势倒在他胸前,被这个人自然而然地从后面搂住。
武文殊穿了一件衬衣,没那么平整,扣子开了好几个,热乎乎的胸膛让周唯一下子暖流激荡,久违的烟草味更是让他感动得几乎落泪,他摸着这人脖子上的金坠子,感受上面微微的热度,一下一下平稳的心跳声让这份真实更加撼动人心,大难不死恍如隔世的感觉让周唯湿了眼眶……
武文殊抓揉周唯的头发,抬起他的下巴,去吻他。
唇齿相交,舌头轻轻滑过口腔,去舔周唯干裂的嘴唇,吻得很细很柔,极尽甜蜜,周唯动情地将手绕过对方脖颈,揉他的头发,回应着……
……
…
“不生气了?”吻完,周唯抿抿嘴唇。
“跟这个没关系。”
“还生气啊?”他可怜巴巴。
“东奔西跑提心吊胆一晚上,这滋味你试试?”武文殊嗓音像冻过一样:“把这链子解下来,我还给你。”
周唯惊了,赶紧坐起来:“干什么?!你要跟我分手?!”
“嗯,不想要你了,太心累。”
心脏几乎要从嘴里蹦出去,周唯一身的冷汗,哭丧着脸:“哥!你……你他妈别吓我啊!我都这样了……你想要我的命啊……”
“吓死你,”武文殊浅笑,把周唯搂回来:“我的意思是这坠子还是你带吧,逢凶化吉。”
“不用……”周唯的笑容失而复得:“我喜欢你带它,这东西有灵性,只要你带着,我就觉得是我陪你……心里特踏实。”
武文殊一愣,抱着周唯的手紧了紧,去摸他的右臂:“还疼吗?”
“疼,现在好多了,刚才是真他妈难熬,你不一直攥着我的手嘛,特别难受时你就过来摸我,一摸我就硬,一硬我就好一点。”周唯打趣。
“就会打嘴炮,嘴里舒服胳膊就能好了?后面有你受的,”武文殊白了他一眼:“刚才你睡觉时我查了,长骨头里边会特别痒,石膏夹板不透气,到后来皮肤会痒得更厉害,严重时还会破溃糜烂……”
原来刚才这个人皱着眉看手机,是在查这些……
周唯感动得一滩糊涂:“我操……怎么就把你留给我了!温柔,心细,多金,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关键他妈床上还那么牛逼!!”
“那也没见你珍惜我,”对方不冷不热地说:“多用心也被你糟蹋。”
周唯语塞,心里一阵翻腾。
“周唯,告诉我实情。”武文殊的语气不容拒绝。
说话时,神色相当严肃,想是要把他穿透一样,认真地凝视。
“我不是说了吗,买烟出车祸了。”躲闪武文殊的目光,周唯忙低下头。
“那些话你自己信吗?”
沉默。
武文殊咬牙,狠狠瞪他:“就该拿根铁链,把你拴家里。”
“……是那种不让穿衣服,一丝不挂地塞进笼子里,脖子上系链子,起性了放出来又操又捅吗?”周唯羞羞答答:“你好重口……”
“……”
没等周唯再说什么,武文殊哼了一声:“要是这样管用,我可以照做。”
周唯目瞪口呆。
正当他要说话时,床边有个东西突然一亮一亮,是周唯的手机,上面显示的是那个熟悉的‘匿名电话’。
从开始手术到现在,手机一直被调到静音模式,声音可以不响,却无法阻止它进电话的频率,事实上,从一个小时前它就在不停闪烁,提示来电。
周唯歪着身子,用极其别扭的姿势,把手机一点一点捞过来,默默地攥在自己手中……
冷冷望着他,武文殊满腔怨气化成嘴边一声重重冷笑。
起身,他把周唯放回床上,什么话也没说,开始系衬衫上的扣子,整理衣服……
周唯心里要多难受有多难受,他苦着一张脸,轻轻叫了声,武文殊。
“怎么?这回想不出用什么理由支开我了是吗?”对方穿好西服,去看腕表:“我下午有个会,大概四五个小时,要想更久,我就直接回梅苑,什么时候我能陪了,再给我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