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祯听到苏畅喊他,光着脚“噔噔噔”地跑过来。见到门口的人,惊讶地喊:“二哥!”
“怎么办?”二人面面相觑。
“好像伤得很厉害。”
秦祯有些不知所措,站在门口脚底发凉,只好左脚踩右脚。
宋决听见他的声音,艰难地抬起头。
“你怎么了二哥?宋啸打你?!”
宋决摇摇头,扶着墙壁站起身,有些踉跄,但最后还是立住了。“祯祯,跟我走吧。”
秦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见宋决都这样了还要亲自接他来,只能跑回房收拾了书包要走。
苏畅冷眼看着二人,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对头,可他做不了什么。秦祯任走任留,他从来也留不住。只是在秦祯迈过门口的时候,揪着人的耳朵把人揪回来。
“对不住啊苏畅,我真得走了!”
“鞋和袜子呢?”苏畅轻轻踢了一下他的脚后跟。
原来脚还光着呢!
秦祯哂笑,回床上找袜子。
宋决冷冷地靠在门边,也不说话,也不动,低着头,不知道在休息还是在沉思。苏畅从头到脚打量着他。
宋决看起来比他和秦祯都大一点,身形偏瘦,带一股文气。立在边上,虽然受了伤,却更显得铁骨铮铮似的。一样米养百样人。眼前这个和秦祯一起吃着宋家的饭长大,却是完全不同的气质。
苏畅喜欢秦祯,却不喜欢眼前这个宋决。
秦祯滥情,因为他对于被爱这件事有一种贪婪的执着。可这种执着根子埋得并不深,他的贪婪,甚至是一种活蹦乱跳、阳光灿烂的贪婪。
可宋决。他站着,清新冷淡里藏着一股子阴森森的劲头。
这样一个人,还是把秦祯从他手里牵走了。
苏畅靠在窗户上看着二人远去,微微眯起眼睛。
秦祯这个小王八蛋。
把作业给他留下了。
两人走到街口才上了车。但车子并没有开回宋宅,而是往抱荷苑的方向驶去。
“二哥,我们去宋鸣那干什么呀?”抱荷苑是宋鸣十八岁时,他外公送他的礼物。
宋决在车上闭目养神,一路上都几乎和秦祯没有交谈。这样的宋决,让秦祯有点困惑。一脑门子的小手段,全都使不出来。
都这么几天了,宋决不应该再生气了呀!
宋决确实一点生气的样子也没有。
就是单纯的冷淡。
冷淡到问话也不回应,闭着眼睛假装睡着了。
秦祯紧张起来。小心翼翼地摸上宋决一根手指头,没被躲开,又摸上了手背。
“二哥你别不理我嘛。”
宋决呼吸的节奏都不变。
秦祯急了,想上去搂他,又怕压住他身上的伤,只敢可怜巴巴地勾着下巴去亲他。秦祯的舌头依次扫过他的喉结和下巴,来到他的嘴角,舔了舔,不敢探进去,就跟小鸡啄米似的,一下一下地亲。亲了好一会,宋决还是没反应。
车却已经停了。
雇主没说下车,司机也不动。秦祯可怜巴巴地盯住宋决反复瞧,被人从另一边揪着领子拎了出去。
宋决终于睁开了眼。却不是对着秦祯,而是对着秦祯身后的人,“来你这,更瞒不了几天。你可想好了。”
宋鸣抓着秦祯,笑得正欢,一点顾虑也没有似的,“要是让我打头阵和他对着干,我还犹豫犹豫。但他现在不是盯上了你,我得替二哥分忧啊!”
被分忧的人,面上一点喜色也没有,挥挥手关上了车门。
宋鸣拦了一下,“诶,你真的不留下来?”他眼神瞟向秦祯,暗示得再明显不过。宋啸现在拿宋决当靶子,他愿意为此与他分享秦祯。
可没料到宋决冷起来,心肠比石头还硬,他看了秦祯一眼,吐出硬邦邦的三个字,“没兴趣”。说完了便一骑绝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