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医生说不严重,要多揉多按摩,本来要针灸的,被我严肃拒绝了,怕。
苏呈音彻底放下心来,他又往被窝里拱拱:怕就不灸。回家了吗?
Q:嗯,在路上了。
Q:睡吧我的宝,明天见。
翌日,天气不太好,灰蒙蒙地飘着大雪。
余宁言乐颠颠从汪图那儿问完问题回来,看他同桌戴着黑色口罩一副酷哥儿样抱着英语书写单词,嘲笑道:“一大早耍什么帅,教室里禁止戴帽子和口罩,摘了摘了。”
陈祈的另一只手里还兜着个暖宝宝,是苏呈音等在山海观门口时敞开衣襟掏出来呈给他的,他吸吸鼻子,对余宁言勾勾手,示意他凑近。
“干什么神神秘秘的?”心口不一,余宁言还是诚实地凑过来。
“我毁容了。”陈祈淡定道,说话时嘴唇无法闭合,导致发音不标准,“摘了口罩要吓死人。”
余宁言顿了顿,随后嗤笑一声:“嘿,虽然我学习不好,但是我胆子不小。”
“是吗?咱们厕所走一趟。”
“走啊。”
两人都没动,因为苏呈音抱着马克杯来了,杯子里的小勺换成一根吸管。
他把热水递给陈祈,又伸手去摸了摸暖宝宝还暖不暖。
小动作搞得飞起,指尖相碰有一种暗度陈仓的甜蜜,陈祈说:“多喝热水没有用,要揉才行。”
苏呈音忽视余宁言,拿一双依着你依着你啥都依着你的眼神对陈祈说:揉,但是现在不行,天还没黑呢。
挑起口罩的边缘把吸管塞进去,苏呈音盯着陈祈赶在打铃之前喝完一杯热水,他满意地拿走杯子,又在早自习下了之后的课间、第一节课课间、第二节课课间...一直到晚自习,每节课间都要来送上一杯温开水。
余宁言要好奇炸了,陈祈就冲着他一句“我胆子大”憋了他一整天,余宁言求他:“你真是毁容吗?你怕不是肾出了问题?”
陈祈简直惊呆了:“什么鬼?!”
“那不然呢?毁容跟多喝热水有什么关系?”余宁言果然大胆,分析到,“但要是肾有问题就说得通了,喝水,循环嘛,戴口罩,形容憔悴嘛。”
陈祈:“......”
余宁言故作贱兮兮:“陈祈,你不行啊。”
陈祈:“......”
要不是有校规护身,余宁言已经原地瘫倒直抽抽儿了。
临放学前,陈祈终于把谜底揭给他同桌,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明天去鸢高竞赛,不来了。还有,这次等我回来再看见你把我试卷拿去当草稿纸,绝/逼揍你。”
余宁言跟他完全错频,兴奋到:“一早就说好厕所走一趟了,走啊!”
陈祈懒得搭理他,谁也别想看他瘫掉的脸,谁也别想,就是苏呈音也别想,不可能。
苏呈音陷在他怀抱里,戴着毛绒手套的双手隔着口罩按揉在他脸颊上。
两个人躲在这处避风挡雪的小角落,身子紧紧拥挤在一起,苏呈音央求他,一声低哑的“嗯”被他“嗯”得拐着弯儿,他想看。
陈祈与他额头相抵,威胁到:“不行,手老实点,敢乱动就把你扛回家。”
倒是想乱动,苏呈音看看自己压根就没有手指的手套,怎么动,连口罩边都勾不到。
前几天的这时候,嘴唇早就被吮成滚烫的了,一睁眼都带着蒙蒙水汽,可现在苏呈音感觉自己像一只在对象脸上踩奶的猫。
哪有奶,一下一下踩出来的都是心疼和喜欢。
他踮起脚尖,伸手拥抱住陈祈的脖子,先照着他下巴咬了一小口,才又一下下亲吻到他嘴唇的位置。
口罩是加厚的,什么感觉也没有。
那是生理上。
心理上和唇舌纠缠没有区别,舒服、安心、贪恋和快感,没有区别。
陈祈几乎要把他揉碎,骂他是个小王八蛋。
“回去吧,今晚早些睡。”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