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潮声敛去笑容,面露愧意:“以后不会了,抱歉。”
“那,老师以后都不会不理我了吧。”语气里流露出不易察觉的哀求,梁屿握住谢潮声的另一只手。
谢潮声静静地看着他,摸着他的头,声音很低很沉:“你乖一点,以后,别再做那种事了。”
梁屿眨了眨眼睛,他知道谢潮声指的是什么。他点头应了声好,然后问道:“老师,你可以抱抱我吗?”
“不然我会一直记得老师凶我的那一面,说不定以后就有心理阴影了。”
“你总有那么多歪理,”谢潮声笑了笑,“但是现在不行,我身上很脏。”
梁屿上前一步,二话不说伸手抱住他的腰,嘴里轻声道:“我保证会很乖很乖的,老师能不能不要再突然消失了。”
谢潮声适时说道:“可是,老师也需要个人空间啊。”
梁屿仰起头,眼神像极了天真无邪的孩童:“老师的个人空间里,不能有我吗?”
我保证会很乖,你不喜欢的事我都不做,但你什么时候才能看得到我?
谢潮声去了浴室洗澡,脱掉衣服正要往脏衣篓里扔,在层层叠叠的深色衣物中,一抹极不相称的白色尤为显眼。
他用手指勾住那块白色布料,抽出来一看,那是一条不属于他的纯白三角内裤。
顶端有濡湿的痕迹,隐晦地揭示了曾见证怎样的一番情潮涌动。
卫生间距离客厅不算太远,谢潮声能清楚地听见外面梁屿的脚步声,以及他在哼唱的不成曲调的歌。这一切都昭示着梁屿的愉悦心情,刚才他抵不住梁屿的连声哀求,答应了他以后可以继续来蹭饭。
就那么高兴吗,方才他问梁屿。
梁屿露出无比灿烂的笑容,只要能跟老师一起就很开心,他回答。
他的话、他的表情总是直白而生动,毫不掩饰,毫不矫揉造作。像不知世事的幼童,容易让人一眼就看透。
但是这样一个在他面前毫无保留的人,是什么时候经历着大脑与身体的欢愉,甚至偷偷地湿了内裤。
是今天凌晨,他把他按在身下、肆意揉弄时起的反应吗?还是更早,从在他家门口看到他回来的那一刻起。
谢潮声一头扎进浴室,那条纯白内裤被他扔在地上。他打开莲蓬头,冷水兜头而下,但仍然平息不了他身体里乱窜的那团火。
一手撑着墙壁,一手覆在硬得发痛的地方,谢潮声嘴唇紧抿,表情前所未有的冷酷。加快速度套弄的同时,脑海里冒出许多卑劣的念头。
你也有爽过吧,你也有幻想过吧。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那个被他当成春梦对象、狠狠顶弄发泄的混乱的清晨,还是狭窄的隔间,提前换上拖鞋,主动跪下来舔弄他的东西的那一瞬间。
又或者是更早,在他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
谢潮声眼睛赤红,绷紧的神经线濒临断裂。他的学生正在敲卫生间的门,用最亲昵的口吻喊他老师,让他快点洗完出来吃饭。
去他妈的老师,谢潮声脑海里只剩这一个想法。
事情好像到了他也控制不了的地步,所有一切全都乱了套。
梁屿叫好了外卖,他将外卖盒里的饭菜倒进盘子里,摆好餐具。转身看见洗完澡出来的谢潮声,他冲他笑:“老师,可以吃饭了。”
谢潮声拉开椅子坐下,埋头吃饭,一声不吭。
梁屿还在一旁絮絮叨叨:“老师,尝尝这道,我特意提醒店家别放葱和蒜。”
谢潮声突然放下筷子,问了个没头没脑的问题:“你什么时候过生日?”
“快啦,老师要送我生日礼物么?”梁屿开玩笑道。
谢潮声没有回答,给他夹了菜,让他好好吃饭。
阳光很耀眼,照亮屋子的犄角旮旯,连漂浮在空气中的细小尘埃都清晰可见。只有人的心像潮湿阴暗的迷宫,曲曲折折,光照不进来,也没人出得去。
谢潮声想起他是去找梁音迟道歉不假,但不是为了请求原谅,也从来没奢望能得到谅解。
毕竟他可能永远都无法原谅自己。已经做错的事,他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不继续错下去。
第二十二章狐狸
吃过饭,除了洗碗,梁屿还给他做了很多不必要的事,例如打扫卫生、整理杂物、晾晒衣服……那个被他很艰难才弄出来的杂物箱,谢潮声又看着他弯下腰,屁股撅得高高的,把箱子推到最里面。
他是半躺在沙发上看着梁屿做这些事的,并没有去阻止,相反竟觉得很习以为常,看着看着就睡了过去。他打了个盹儿,醒来直奔卫生间。卫生间没有反锁,他拧开门进去了,意外看到浴室里有一道模糊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