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游“嗯”了一声,突然想起了刚才白乐言有些凌乱的头发。
“还有别的事吗?”赵敬问道。
冷游愣了一下,摇摇头。其实他以为,赵敬多多少少会询问他为什么会请假,为什么晚上回来又不请假了……他思考回答方式,思考的非常艰难,他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于是他站在一寝门口的时候,是非常忐忑非常不安的。
然而赵敬并没有询问。
冷游劫后余生,给赵敬挥挥手离开了。
冷游回到自己宿舍的时候,没见到白乐言,不过没见到对方身影冷游也知道对方在哪里。
卫生间里传来了哗啦哗啦的水声,是去洗澡了。
现在已经是十一月了,不过这里依旧炎热,据说,这里会一直热到十一月底,然而经历反复三四次的入冬失败之后,一夜入冬,瞬间在短袖外面套上羽绒服。
不过入冬后的艰难只是白乐言跟他讲的,他还尚未经历。他亲身经历的,只是夏日。
是又热又潮的夏日,是白日里不停冒出的汗打湿的头发,是夜晚出门和白乐言散步时又被露水打湿的头发。
他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出神。
突然脑海里冒出一句——怎么,你还觉得自己是女高中生?要等到毕业那天再递情书?
要等到毕业那天表白吗?
他的第一反应绝对是:要啊!肯定要啊!单恋四年总得划个句号吧,去告诉他吧,去看看他的表情,去看看他的反应,你不能连女高中生都不如啊!
可理智又拼命拽着他:干嘛呀干嘛呀,你干嘛想不开啊?都忍了四年了还忍不住几天吗?好好相处的记忆干嘛要折在最终?明明可以变成这是我相处很好的室友以后有机会再一起聚聚啊的情况,又干嘛要表白让他们俩老死不相往来。
这一切纠结,在白乐言走出卫生间的时候发生了倾斜。
白乐言只穿了件短裤出来,赤裸着上半身,露出精健的肌肉。头发没有擦干,一缕一缕地乱翘,水从发根慢慢汇聚在发尖,然后跌落下去。
有些落在地面。
有些……落在身上。
那些落在白乐言身上的水珠,因为重力作用,慢慢地往下一滑动,在那让人移不开眼的身上,留下一条蜿蜒曲折的水痕,最终,有些水珠,在滚落的过程中消失了,再流动不能了,可有些强大的水珠,滚啊滚,最终滚到下腹,倏尔被短裤上边沿吸收了进去。
好羡慕那些水珠啊……
冷游非常努力地想要把自己的眼珠控制住不要往那边乱转,他控制地非常努力非常使劲了……
但是,他真的好想去摸,摸一摸那一块块肌肉的轮廓,摸一摸它们的手感如何。
他真的好想……
冷游非常绝望地想:他不仅想上手去摸一摸,而且想去舔一舔,伸出舌头,从他的脖颈往下,与此同时,手也往下摸去……
会摸硬吗?
大概率会被白乐言嫌恶心地一把拽出来吧。
再骂一句:你神经病啊!
没救了,人的欲望一旦出现,只会越来越膨胀,哪会变小呢?
什么把喜欢之情藏在心底藏四年,鬼才信呢!
就这么短短几秒钟,别说那种暧昧的冒粉泡泡的感情,他都想要上手上嘴了好叭!
冷游闭着眼睛,调动大脑执行最高指挥权,一定要,一定要控制住眼睛,控制住身体。
他恨恨地想:这个人,不穿衣服就出来,是故意的吗?臭流氓!
……
白乐言摸了摸自己鼻子,有些不好意思:是的,他真的是故意的。
刚才他洗澡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一个致命问题。
他喜不喜欢冷游另说,但冷游会喜欢他吗?
这是一件非常致命的事情。
他不能自作多情啊!他还没有那么不要脸,觉得他喜欢的人一定会喜欢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