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灵,你就不能想吗?”
闷油瓶一直沉默、近乎温柔地看着我,任由我质问他,或者说是质问那个我也不知道是谁、并且不可能回答我的对象。
直到这时,他突然开口,认真而专注地说:“吴邪,我想过。”
他抬起手,摸了摸我的脸侧,轻声道:“我想过。”
“一个人的时候,安全的时候,我想过。想过你属于我的样子。”
他说话的时候,眼神似乎是有热度的,像一簇小小的火苗,瞬间在我心口烧了一个洞,有许多滚烫的液体从那里流出来,流遍了全身,让我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酥酥麻麻的。
我有点愣住了,一时之间忘掉了很多事情,只呆呆地问他:“你都想了什么?”
闷油瓶沉沉地看着我,似乎是在思考我的问题,过了片刻,他干脆直接抱着我站起身,我一脸懵逼,被他托着屁股抱着穿过半个房间,然后被放在床上。
“你想知道吗?”闷油瓶低头看着我,问道。这个姿势让他的刘海垂下来,挡住了他大半眼睛,但我能感觉到那股灼热的视线,牢牢地胶着在我身上,把我钉在床上。
我一时也说不出我的心情,是惊讶还是兴奋多一些,总之,我立刻蹬掉了拖鞋,整个人爬到了床上,果断道:“想。”
闷油瓶也爬上床,俯下身,把我压在床上,开始亲我。
我刚刚哭过,用小时候三叔打趣我的话说,就是流了不少猫尿,闷油瓶就沿着我的脸颊,去吻掉那些还没有全干的眼泪,一直把我整个脸都细细地亲了一遍,这才支起身,定定地看着我。
这可是闷油瓶的性幻想,闷油瓶竟然也曾经想过这种事,幻想的对象,还特么是我!我想着,吞了下口水,问他:“要我怎么配合?”
在他的幻想里,我应该是怎么样的?乖巧?还是一如既往地不着调?其实想要热辣诱惑,我也可以配合表演一下的,只要他不嫌弃我没胸没屁股还有腿毛。
然而闷油瓶的回答不在我的任何一种预料之中。
“就是这样。”他低声道。
“这样?”我不解,我还没有提供任何特殊服务呢,“这样是怎样?”
“就是这样看着我。”闷油瓶叹息似的说,再度俯身抱紧了我。
并不美味的肉渣戳我我我我我我
我半闭着眼,感受到闷油瓶的气息再次接近,我抬起终于重获自由的手臂,搂着他的肩,微微张开嘴,等着他的亲吻。
有什么东西在我嘴唇上擦了一下,我瞬间意识到了什么,猛地睁开眼。
晚了,苦涩的味道已经迅速弥漫在我的口腔里——麒麟竭入口即溶。
色令智昏,纵欲误事,我总算深刻地领会到了这个道理。我瞪着闷油瓶,一时甚至想不出话可说,该说的我们刚刚都已说完了,我们各自的观点、立场、坚持,早已明明白白地列了出来。我擅长钻牛角尖,他的主意也超正,只是我棋差一招,被他趁虚而入。
“吴邪。”他低下头,和我轻轻贴了贴嘴唇,他的嘴唇上也残留着熟悉的苦味,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把麒麟竭带到了床上,趁着我高潮迷迷糊糊的时候,叼着麒麟竭送进了我的嘴里。
他的胸膛和我的紧紧贴在一起,声音就好像是从他的心口,直接传进了我的心口:“吴邪,你已经给了我家。”
“我会记得家在哪里。”
我真的,真的拿这个闷油瓶子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抽了一下鼻子,憋着一口气,一把扯开了闷油瓶的裤子。
第二十一章(尾声)
后来张家好像还有点活动,但是我亲身参加过斗野这个他们张家的重要项目之后,累得不行,就懒得再去看那些热闹了。我厚着脸皮在床上躺了两天,反正我不去,小张哥他们只会更开心。
不过我不出去,闷油瓶好像也对参加家族活动没什么兴趣的样子,除非小张哥和张海客三催四请,不然他也和我一起宅着,还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不少旧书来跟我一起看。倒是小满哥,一改往日沉稳的形象,没事就自己溜出院门,不知道上哪里逛去了,不过到了晚上它总会回来,我倒也不担心。
有一天下午,闷油瓶刚好被请走的时候,张月珊拄着拐来看我。
不知道该说她倒霉还是太单纯,当初她搞得场面太大,让自己变成了个大靶子,最后不但丢了所有吊牌,生意做不成反而要赔偿那些给她保管吊牌的人一大笔钱,自己还受了重伤。不过张月珊精神还不错,她跟我说她还没有放弃,她的梦想是做一个有风骨的艺术家,绝对不会轻易认输回去继承家产的。对于她百折不挠的志愿,被小花和二叔连番抄家的我也实在无话可说,只能回以礼貌而不失嫉妒的微笑了。
不过张月珊也跟我讲了不少这些天发生的趣事,也是她说了我才知道,原来这些天小满哥出去并不是没有目的地瞎逛,它老人家记仇了,斗野的时候二号拽了它的尾巴,三号想要伤我,但当时斗野很快就结束了,我们只能鸣金收兵,对小满哥来说,大仇还未报。因此这几天,它出门就是到处去找二号和三号“活动筋骨”,二号三号每天被狗追着茬架已经成了张家一大奇观。小满哥战力超群,二号三号平时在宅子里又不能带武器,因此对上之后总是处于下风。这三兄弟在斗野中的做法几乎得罪了大半个张家的人,因此大部分人都乐意看他们的笑话,还假模假样地劝解,让他们不要和狗一般见识,毕竟这也是族长的狗。
我心说小满哥什么时候又成了闷油瓶的狗了?不过想想小满哥平时对着我一副长辈相,对着闷油瓶又乖得不行的样子,只能默默又把这句话吞了回去。
又说了些其他事,张月珊突然话锋一转,问我:“吴邪,那天和你们在一起的那个小道士,他是什么人啊?”
道士?只能是闷油瓶假扮的那个“张千军万马”了,我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提起张千军,谨慎地没有回话。
张月珊又道:“其实我没有别的意思,但是那时你背对着那个道士,所以应该不知道,你说你很喜欢族长的时候,那个道士目不转睛地看着你,眼神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