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左肩上一个疑似牙印的形状,和脖颈上星星点点的红色痕迹。
如果不是外面铺着雪,他大概还会自我催眠那是蚊子咬的。
……现在怎么办?
装傻是行不通了,要是真断片儿了就该早上起来一脸惊奇地问胥河他怎么在这,一句话没问就已经暴露他至少记得大概了,坦白告诉他我昨天喝多了以为是在做梦更是不行,这无异于直接向他承认你是我的性幻想对象,他宁可去死。
难不成就一直这样假装无事发生?
怎么可能……
总归还是要把话说清楚。
那还是应该趁现在说,现在吃着东西,起码有正当理由不跟他对视。
思忖再三,他终于慢吞吞地开了口:“昨天晚上……”
后面说不下去了。
没头没脑的四个字,没了下文。
对面勺子一顿,胥河抬起头来看他,半晌,他点点头,轻但笃定地应了一声:“嗯。”
他轻而易举地接住了那个漂浮着的问题,把答案掷回给他。
常疏明霎时像经过一年拷问终于被判了刑的囚犯,死期将至,竟然觉得如释重负。
他默默咽下自己最后的早餐,打算先绕过眼下这个主要问题,避重就轻,问他昨晚为什么会来他家。
还没来得及问。
“所以,”胥河不紧不慢地接上一句,一副综上所述的口吻道:“你得对我负责,小明哥。”
他一脸认真。
“啊?”常疏明大惊失色。
“不是……等等……我……这……”
这人是什么封建社会的黄花大闺女吗?
每当他觉得自己已经足够了解胥河的时候,胥河就再一次颠覆他的认知。
常疏明面红耳赤,哑口无言。
好半天才憋出来一句,“我昨天晚上喝多了……”
底气不足,还是渣男标准用语。
胥河看起来不为所动。
支支吾吾半天,他语气更弱地说出了第二句渣男标准用语——“我们能不能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胥河依然无动于衷,表情像石像一样固定,“那你是不打算对我负责了?”
“嗯……”
“噢。”他脸色没变,声音听起来闷闷的,有点委屈,“那就算了。”
说完低下头接着喝粥。
这么……轻易就放弃了?
常疏明的渣男负罪感顿时倍增,甚至开始考虑该怎么道歉了。
胥河喝完了,把勺子撂下,拿过旁边柜子上的东西来,“我昨天是来给你送这个的。”
那个是……
常疏明一阵恍惚。
他居然完全忘了。
是在大概三四个月之前,在他还是一个单纯的音粉的时候,用小号转发胥河工作室微博抽奖抽中的,带To签的有声漫画CD,因为是预售,距离到货时间很长,他高兴地私信了邮寄信息后也就忘了这事,再加上遇见胥河本人的冲击,自然就忘得更干净了。
不是应该寄来吗?为什么会是胥河亲自送来?这样胥河岂不就知道他喜欢他……呸,是他的音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