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弟是WS的王牌经纪人,现在只带魏南西。你们或许听说过吧,周岁呀。”
杨易木脑海中轰地一声。该遇到的总会遇到,或许这就是颠扑不破的命运。就连坐个火车都能碰到原经纪人的亲姐姐,谢延初以后的星途,不知道顺不顺利。
前世周岁只针对了杨易木,作为杨易木和魏南西的共用经纪人,他在杨易木几乎陷入绝境时,冷血以对,袖手旁观。各大名流媒体和他关系都不错,可因为周岁的无动于衷,网络暴力和媒体与舆论对杨易木的霸凌越发过分,杨易木出车祸之后,微博下面依然聚集着大量黑子,他们整天不骂杨易木一顿就睡不好觉。
“可以毁约么。”杨易木的眼睛盯着周年的包包。里面就放着签约合同。现在若是能毁掉,还来得及。
头上突然被谢延初揉了下,“签WS不错啊。国内一流的娱乐公司。不过现在他们未必看得上我。”
“事实上,听我弟说,高层已经开始拟合约了,最近应该就有人给你打电话。”周年笑着伸出手,“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谢延初要伸出手,被杨易木一爪子拍掉,问周年,“刚刚楼下戴口罩的是你弟?”
周年也不生气,毕竟她本来就是腐女外加颜狗,“嗯,好像南西给他电话,说是有事。好像是去一品粥买什么吃的……”
看来是被魏南西用来跑腿儿讨好宋柏成了啊。
杨易木脑子溜了弯。
经纪人就这么巧合而又纠结地定了下来。该来的躲不过,杨易木的辞典里从没有做缩头乌龟一说。
接剧本的事儿上,倒是产生了分歧。
谢延初最近得到了杨易木事无巨细的关注,按理说,事业在手,小受在怀,不该再有什么不满。人心不足蛇吞象,世事到头螳捕蝉。挂在谢家的老祖宗亲笔题词自然有他的道理。
杨易木认为谢延初野心太大,或者说太过自信,才会接那些对于初学者不是很好发挥的片子。
这些影片有一个特点,演好了,演员会火;演得不好,可能就像颗小白菜似的委屈着烂在一亩三分地里了。
《十七站》就是其中的典型。
谢延初解释,这部电影是王导打电话约他的,起码说明剧本和导演周没问题。刚出道能有这个待遇已经不容易了,哪有人家把机遇送上门,自己反而还要推拒的道理。
杨易木咬了口小笼汤包,被汤汁烫得直呼气,“您以为凭现在的能力,人家给扔个大苹果,您就能接住啊?”
前世他也觉得自己既然初出茅庐就能拍好《暗崖》,那么《十七站》肯定也是小问题。张爱玲说过,出名要趁早。于是他就义无反顾地接了剧本,硬生生把这部电影演得臭名昭著。
啧。也是开拍时才知道王导只是副导演,执导的家伙表面上声称是得意门生,实际身份是导演的私生子。剧本如果经王导之手拍出来,还有一线可能,现在就这么输在了起点上。
后来播着播着大家突然醒悟,原来这是一部GAY片噢。天线总局大为光火,紧急撤了所有院线。
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谢延初往火坑里跳。可是谁让谢延初已经答应了,虽然是口头的,可是若再反悔就是在打王导的脸。
杨易木闷闷不乐地嚼着包子,想不出更好的方法了。只能自我安慰,他们俩只要有一个能挣钱的便足够,谢延初想去电影圈扑腾扑腾也没什么。自己能捞他一把就捞一把,捞不起来唯有无奈摊手,“呐,你开心就好。”
“几个包子都被你吃一路了,要是还饿我再去买,别舍不得吃啊。”谢延初联想到宋柏成在吃东西上扣扣索索的样子,以为杨易木也是在省钱。
“我不是饿!只是嘴巴太寂寞!”
“……”不该高估他的下限。
《十七站》如期开拍,第一期取景就在城郊老房子那里。杨易木去探班,突然想到一个很严峻的问题。
“你说兰笙。”杨易木目光炯炯地看着谢延初。
谢延初是在南方长大的,n和l不分。以前把牛说成刘还好说,现在拍电影,口条上一定要从严把关。
“男生。”
“……兰笙。”杨易木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好在来之前揣了一颗结实的心脏,耐磨。
“男生。”
“跟我读,兰——笙——”
“男——生。”
杨易木疯了,喝了口绿豆汤,豪气地一抹袖子,“慢慢来,拆了音标读,了安,兰。”
“呢安,男。”
“……咱交违约金走人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