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延初拍了下葱段,回头看,淡然得很,“又不重。”
两个人关注的重点完全不一样。杨易木嘿嘿地笑了起来,“不会是每天晚上抱着它睡觉吧。”
谢延初还没出声,杨易木又捧着石头乐滋滋地走了。
“……”这孩子就是这么容易自我满足。
中午三个菜,糖醋排骨,拍黄瓜,黄瓜炒鸡蛋。一个汤,西红柿蛋汤。
杨易木夹了个小排,抱着怀疑的心情尝了口,脸色变得刷白,“卧槽,你排骨怎么做得这么好?”
色香味都和他以前吃的一模一样。要不是暗中掐了自己一把,杨易木还以为自己面前坐着的是前世的谢延初。
“天赋。”谢大厨挑眉。
“唬谁呢!”杨易木不信这个邪,又尝了几个,颗颗入口香浓回味无穷,“真是见了鬼了……”
前世谢延初做排骨的手艺完全是拿杨易木练出来的,第一次做的时候完全是一锅黑渣,筷子戳到里面还能发现红肉,那时杨易木赏脸吃了一颗,能不吐出来完全是爱情的力量。
正要再问,谢延初的手机响了。
“有事?”那边杨易木的耳朵已经支棱起来了。
那边是一道苍老的声音,“谢延初吗?我是楚律。”
“楚律?”谢延初下意识重复了一遍,却看到杨易木兴奋起来的眼神。
“是这样,前阵子在《婺里记事》的剧组,我见过你,觉得你的声音是我想要的,有兴趣和我合作首歌吗?”
“哪首……呃……”大腿被杨易木掐了下,谢延初看了他一眼示意别添乱,却收到个快答应不然跟你闹的眼神,“好。荣幸之至。”
“马上把歌词和小样给你。”
楚律效率很高,没几分钟谢延初邮箱里便多了首歌。
附件:《初见》
回忆总染着秦淮河的胭脂
或许这故事从暮色中开始
岁华尽摇落再不要孤单影只
越鸟巢南枝我却一路北去
……
窗外离途微雨写意成线
无措收揽茫然
古市晴岚落照晚钟敲响
般若祝永安
平芜尽处青川眉前
愚人不讲再见
浮沉异势的时间
再走散此去经年
……
许是排骨吃多了,杨易木第二天早上在厕所里遇到了尴尬。
谢延初的房子里有两个卫生间,其他构造都一样,只是一个有马桶,另一个是装的蹲便器。
带马桶的卫生间离主卧比较近,杨易木打着哈欠起来找厕所的时候,里面已经被谢延初反锁住,水声哗哗,是在洗澡。
杨易木顶着鸟窝头带着手机去了远一点的那个,一蹲差点就起不来了。
便秘的时候上厕所就不该带手机,连张有字的纸都不该带。杨易木悟到这一点的时候,两腿已经像踩在棉花上,捏捏小腿,脉搏下像是有水流一般,肿了不少。
那种感觉,像是回到了瘫痪的时候。明明有点点模糊的感觉,觉得身体是自己的,但是完全挪不动。并不疼,但是打心底特别不舒服,因为心里清楚,早晚有一天,肌肉会坏死,会萎缩,会变得不堪入目。
残了就是残了。清清脆脆的胡萝卜,跟晒干的胡萝卜干,摸起来是怎么个不一样法,有点生活经验的人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