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时不同往日,他不认为解雨臣会在他面前撒谎,踏下心想想,小孩也没和他说过瞎话:看来的确是非常蹊跷。
“这都多长时间了?你才发觉不对?”
“我没注意——我本来也没刻意养,它长不好不新鲜……要不是怕你看到了着急,我可能一直也想不起去治。”
“……我还挺有面子。”
解雨臣就笑了:“我不疼你疼谁?”
黑瞎子也笑,拢着人在唇上亲了一下,趁着他高兴,挑出了关键的问题:“除了那几条,你还有什么特别的症状?”
“……”解雨臣是实实在在的犹豫了。
“你知道我是一定要去查你中的这个东西的吧?如果你藏了话不告诉我——”
“知道了,”解雨臣当然舍不得叫他白辛苦,认了输,“它有时发作,就会……有点疼。别的也没什么了。”
第一百八十四章
解雨臣早上要出门的时候,忽然发现,一夜之间,眼镜铺的伙计全变得非常奇怪:
他们集体挡在门口,面色凝重的跟他尬聊,软磨硬泡拖延时间,就是不让他出去。
磨了十来分钟,解雨臣无奈了:“别闹了啊,我真得走了,忙完再陪你们玩。”
伙计们答应得好听,可就是堵着门,根本没有挪动的意思。
黑瞎子整理着袖口从后面出来,看见这个对峙的场面也愣了:“这是玩什么呢?”
解雨臣还没说话,伙计就向黑瞎子拼命暗示:“黑爷,解当家要走了。”
黑瞎子听着像是话里有话,偏半分没弄懂是什么意思,索性没搭理,只瞧了瞧解雨臣:“不吃了饭再走?”
“有事儿,一会儿我路上顺便吃点就得了。”
“行。”黑瞎子叫了个伙计打包早餐,转而嘱咐小孩:“等一分钟,我陪你去。”
“不用了,我让解家的车接我——”
“我说我陪你去,不是送你去。”
解雨臣很惊讶:“为什么?”
“从今天开始,你必须二十四小时在我的视线内,去哪儿我都得跟着你。”
解雨臣懵了,还是同一个问题:“为什么啊?”
有的话不便当着外人讲,黑瞎子一直走到了解雨臣面前,越过了正常的谈话距离,低下头与他耳语:“你现在的身体状况,真的不能再出新伤了。”
解雨臣本来还想说什么,可对上黑瞎子那副担忧的神色,就把话咽了回去,点头应了。
等俩人走了,伙计们还诡异地静默着,好半晌,才有人问:“你们看这回解当家生黑爷的气了吗?”
“好像没有。”
“黑爷为什么要跟着他?”
“不知道,感觉怪怪的。”
伙计们猜不明白,然而统共不出三天,流言便已经传得满城风雨:
好听的版本,是往商业合作或者亏欠上编;难听的版本就很肮脏了,钱和势的交易,欲望同欲望的纠缠。
伙计原先还没想法,但是听得多了,又天天眼瞅着解当家在眼镜铺跟他们黑爷住一块,心里有了偏见,越观察越觉得两个人之间的互动交流过分亲昵。
疯狂好奇,不敢去问解当家,就抽了个空子找他们黑爷打探,拐着弯问听没听说这阵子的传言。
小孩在屋里翻账本,黑瞎子的心思就留在那了。人在院中坐着,心不在焉,伙计喊了他两遍,他才不耐烦地挥手:
“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