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第一回给我送算起,到那天你给我做为止。”
“……没看出啊,第一回送,你也就尝了一下意思意思而已。”
“当时注意力不在那。大把大把的烦心事愁死了,好吃也吃不下去。后来空了,惦记起那味道,可惜一点小事,没有正经的由头问你,就自己满北京地找——”解雨臣说着,突然想起了重点,话题便带了过去,“说实话,我倒挺纳闷,你这是什么习惯?每回干活还友情做点吃的送给雇主?”
黑瞎子闻言就笑了:“哪来的习惯?我就独给你一个人做过。”
“为什么?”要说一见钟情,解雨臣不信,那时谁认识谁?不值当黑瞎子费那么大心。
“当初在霍家,我看解家的小孩嘴馋还碍着面子不好意思下手,怪可怜的。”
若要细论,黑瞎子的感觉既比一见钟情抽象,又比一见钟情直观,谈不上什么情不情的,单纯想对他好,没目的,不掺杂任何欲望:活到了他的岁数,许多情绪都非常淡了,左右只图个顺心舒坦。
解雨臣一听,便愣了愣:“我想吃得很明显吗?”
“还行吧。”黑瞎子直乐,忍不住地想逗他:“主要我一吃你就瞪我,我害怕呀,不敢不分你吃了。”
解雨臣终于听明白他是胡扯了,端着茶慢条斯理道:“我没瞪你。”
“哦?那你老盯着我干什么?”
“我盯着你就是嘴馋?霍家请的人,我新鲜,多看两眼不行吗?”
“行呗,我不是上赶着往你眼前送了吗?”
“……没见过别人盯着你看是吗?这善心发的,我都难以置信。”
“见过,他们没你可爱,激发不出我做赔本生意的念头,”黑瞎子抬起食指,在人唇上抹了半圈,收回手自己抿着一尝,美滋滋地称赞:“真甜,先赔后赚,划算。”
“……”
“怎么着,解当家没做过这种连自己都赔进去的事,说不出话来了?”
解雨臣见他嘚瑟得要命,不禁笑了一声,勾着人的后颈,浅浅贴了个吻,声线压下去,平白添了七分魅惑:“我做的事,从来没赔过,尤其是拿下你,最赚。”
黑瞎子没动,陪着他闹,一副懒洋洋的腔调:“这才到哪?最赚的你还没领略着呢!”
“那你说说,我领略领略。”
黑瞎子上手便去拍人屁股,讲得意味深长:“说可不顶用,等回了家我让你好好领略。”
解雨臣直接就笑开了,一边笑一边回身拾东西准备收工,话说得十足硬气:“还指不定谁让谁领略了。”
“哟,有本事,了不起,但愿你明天还能那样说。”
黑瞎子站起身,等解雨臣完事了,跟着出了门,脑子里还在想小孩总抓着豌豆黄儿吃不行,试探着提议:“上次给你做的凉糕怎么样?还想吃吗?”
解雨臣原是走在前面,听他一说,就惊喜地转过了身来:“那也是你做的呀?”
“你再说你不嘴馋?”
“……”
“当然是了,”黑瞎子搂着人继续朝家走,“敢给你乱吃吗?哪样不得自己经了手,才放心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