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2_春江花月夜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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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诧异地看著我:“你都知道?”经过那一次,我什麽都知道。我如实的告诉她,听了之後她担心的看著我:“虽然她现在被二爷软禁了,但是你不能小瞧她,以她的能力,很快就会卷土重来。之前你的事都是她告诉我的,她还怂恿我要我和她联手对付你。”

雨铭这样做,也无非和蝶衣一样,想得到王爷的爱。她们两个都是可怜人,我自己也何尝不是?

走出了落云居,我边走边思考一个问题,为什麽爱一个人得到的下场却是如此。蝶衣只不过想丰逸文好好地看她一眼,却遭囚禁,而雨铭亦是如此。而我什麽也没有付出,却拥有丰逸文的全部的宠爱。老天不公,付出的,却一无所获,而没付出的,却不劳而获。虽然我不是她们,不知道这种感觉,但是我想一定很痛苦。

毕竟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是件痛苦的事。

沿途行走了一会,兜兜转转竟然走到了丰逸文的书房。满园的建兰也如兰苑中的蕙兰一般,凋谢在小石子路。满地的花瓣,满地的落叶。踩著和煦的阳光,我走进了兰心斋。还没有靠近,远远的看到大门紧紧的闭著。看来他还没有忙完。我後退两步,忽然听到一把浑厚的男声。不同与丰逸文磁性的声线,而是淡淡的带了点沧桑。

我本想转身离开,突然听到屋中传来一阵怒喝的声音,以及我的名字。我微微一怔,立即折了回来。我转个弯,躲在窗旁。从两扇窗的罅隙之中,隐隐约约的看到丰逸文正与站在对面的人发著很大的脾气。虽然听得不是很清楚,但是我知道是关於我的。我又探头一看,只见丰逸文对面的人穿著一身靛蓝色的上衣,其余都被丰逸文的身体遮挡,看得不是很清。丰逸文拂袖大声地指著他喊道:“事情已经过去了,不要再提。”

那人又说道:“王爷,虽然这事已经过去,可是你不想重获大权吗?你不想扳倒太子吗?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只要王爷你……”丰逸文忽然怒气冲冲的说道:“这不关他的事,别把他牵扯进来。”那人轻轻地说道:“可是十年前的事,难道王爷已经忘了吗?江韵书是怎麽死在我们的手里?”

☆、第五十九章雪梨花

不知道自己如何从兰心斋走回到兰馨阁的,只感觉到走回来的路变得很长很远。足足花了我很多时间才走回来。轻轻的推开门,刚跨进门槛,还没走几步,就突然的踉跄的跌倒在地。地面冰凉如水,却比不上我心中的寒冷。我斜倒在地上,眼睛酸涩难忍,一滴滚烫的泪珠终於夺眶而出,顺著我的脸颊滑了下来。一滴下来,第二滴第三滴就会汹涌而出,止都止不住。一滴一滴的打湿了我的胸襟,衣襟从黛青色刹那间变成了墨绿。

我昂起头,两眼无神的盯著琉璃色彩的天花板。只见上面雕刻的斑斓图案映入眼帘,使得我的眼睛更加酸痒。还没仔细欣赏,又一滴眼泪从眼角下滑落,打湿了我两侧的碎发。我抬手轻轻的擦拭通红的双眼,继续观看上面的如诗如画的花纹。眼前却变得模模糊糊,我看得不清不楚,好像被水浸泡似的。

为什麽眼前这麽模糊,为什麽?

低下头,伸出手使劲的擦著胀痛的眼睛,希望可以将刚刚偷听得到的话语如擦掉泪珠那麽简单,如拂尘般那样容易。但事实上,是不行的。我的脑海中浮现的画面一直都是陈远深的话以及他的可憎的样貌。

昨晚,在街上看见的人就是他。没想到他的名字叫做陈远深。即使他不记得有我这样一个人,但是我到死的那一刻也不会把他忘记的。因为就是他,就是他一把火烧了我扬州的家,以致我家36口人全部葬身於火海之中。还有我的父亲,他刚刚也承认了是他杀害的。倘若不是他,不是他,我现在还在扬州,和他们在一起。都是他,一切都是他,让我家破人亡!

还有丰逸文,想不到他们两人竟然是一夥的……

我痛苦的合上眼睛,眼泪继续的往下掉。我用力的晃著头,不敢再想下去。我无法想象丰逸文会做出这种事。之前暗自告诉自己要相信他,要信任他。没想到得到的结果真的如萧怀民说的那样,是丰逸文所做。心里一遍又一遍的默念,不会的,不会的……但是刚刚听到的话真的可以当做什麽也听不到吗?

什麽叫做死在我们的手里?

我爹真的死在你们的手上吗?

为什麽要这样做,为什麽要杀了他?就因为我爹是太子那边的人,所以你们两人恨不得要除之而後快?脑海突然浮现城隍庙那一幕,难怪你向我爹拜祭的时候,满脸欠愧,原来你真的对不起他!

转念一想,不对!

我不应该因为刚刚陈远深的说一句话而动摇自己的初衷。我既然选择相信你,就应该坚持下去。因为我相信你不是这样的一个人,也绝对不会杀了自己授课老师,可是刚刚的话……这也不能说明什麽,只能说父亲的死是与你有关系。或许是陈远深偷偷的瞒著你,杀掉了江韵书的。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除非是你亲口告诉我,否则我永远也不会相信!

“哥,你怎麽坐在地上?”昔照一走进来,见我瘫坐在地上,不禁诧异地问道。

我的心猛然一提,不能让他看到流泪满脸的我。赶紧的用衣袖擦了几下,轻轻扯著嘴角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他扶了我起来,坐在凳子上,然後抬眼担忧的看著我,问道:“哥,发生了什麽事吗?你怎麽坐在地上?还有你的眼睛怎麽红红的?你哭了?”我抬眼看了看一脸茫然的昔照,还好他并不知道陈远深这个人,也不知道刚刚他们的对话。倘若让他知道真相,他一定受不了。我扯了扯嘴角,淡淡的说道:“没事,刚刚风很大,沙子进了眼睛。一时看不见就跌倒在地上。我没事,一会就好了。”

他半信半疑的看著我,“真的吗?”我点了点头笑道:“真的,我怎麽会骗你呢?”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哥哥,你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麽事。你自从去了怀琴姐家一趟,感觉整个人都变得和之前不太一样。我知道你之前说的都是骗我的话,你究竟有什麽苦衷可以告诉我,不要一个人自己心里藏著想著。”

原来昔照一直都知道,知道我说的都是骗他的谎言。可是那又怎麽样,我不能让他知道一丝一毫关於我的往事,也不能让他知道他自己的家世。我只想让他无忧无虑的生活著。既然他能看得出来我从昨天开始整个人变得不一样,那麽我想丰逸文也知道了。不知道他知不知道我刚刚听到他说的话吗?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他应该不知道我的身份。

看著一面忧愁的昔照,我笑了笑说道:“我真的没事,我只不过是学故人悲秋怀古而已。”我站了起来走出了兰馨阁,指了指满地的黄叶,继续说道:“你看,这地上的黄叶,让我不禁想起了在映月楼的时候,我和卿平他们一边喝著桂花酒,一边吃著螃蟹的情景。我俩还时不时的吟诗弹曲。那种畅快啊,真的很想再试一次。”

“隐月,想不到你还有这种诗意的情怀,不如我们也弄一个?”丰逸文忽然的走了进来,笑眯眯地走到我的跟前。一看到他,我整颗心都提了起来。我不知道自己该怎麽面对他,面对一个可能是杀父的仇人。是恨他吗?没有。是爱他吗?也感觉不到。整个人变得恍恍惚惚,可能是昨夜喝了相思醉,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的原因。

“眼睛怎麽啦?”丰逸文见我脸色难看,不禁蹙著眉说道。他现在温文如玉的样子和书房时的样子完全不同,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他。我强自忍下心中沈重的痛苦,淡淡一笑的说:“刚刚进沙子啦,所以揉得有点红。”说完,还伸出手佯装揉弄。丰逸文拉开我的手,柔声地说道:“让我看看。”他凑到我的眼睛前,越来越近。我的眼又开始瑟瑟发痛,一滴眼泪又滑了下来,滴在丰逸文的手背上。丰逸文轻声的问道:“是不是很痛?”我怔怔然的瞅著他,他深情的眼神让我如何开口问他如此痛苦的问题呢?

他对著我的眼睛轻轻的吹了吹一口气,“好点了吗?”我眨了眨几下酸涩的眼睛,说道:“好多了,谢谢。”眼睛本来就没沙子,只是哭得有点肿,怕昔照说我什麽随便找了个借口而已。没想到你会如此温柔的帮我吹。丰逸文你是那麽的温柔细致,那麽的温柔体贴,我真的不相信如此的你会做出这种事?告诉我,我父亲的死与你有没有关系,只要你亲口告诉我,我就会相信你,不再怀疑你。

但是,我还是开了不口。

他微微一笑,然後拉著我冰冷的手,触电般惊讶的说道:“手怎麽这麽冰?”再抬眼看看我身上的黛青色的薄衣,轻蹙眉的说道:“怎麽穿这麽少?”他瞄了昔照一眼,昔照会意的走进了卧室,拿了件比较厚的上衣披在我的肩上。丰逸文继续说道:“现在天冷,要穿多点,否则很容易染上风寒。”我看著昔照,昔照也忍不住开口说:“哥哥,你要好好地照顾自己。”我点了点头,应道:“是。”

回身走进了兰馨阁,丰逸文神秘兮兮的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宣纸。隐隐约约的看得出是一幅丹青,只不过是谁作就不得而知。他笑了笑说道:“隐月,你看我带了点什麽给你。”我茫然地看著他:“丹青,谁作的?”他将手中的丹青递给了我,微微一笑:“你打开看看就会知道。”我疑惑不解的瞅了他一眼,然後埋头将宣纸放在案桌上展开铺平。

梨花淡白柳深青,柳絮飞时花满城。惆怅东栏二株雪,人生看得几清明。

这不是上次丰逸文为我所作的梨花图吗?

我惊异的抬头看著深情款款的他。他轻轻一笑:“喜欢吗?”我愣愣的看著上面的纯白梨花,以及梨树旁的绿柳红桃。此画虽然没有他书房中悬挂的那一幅好看,可是我很喜欢。见我没有答话,以为我不喜欢,他抄起手准备拿起,却被我一手按住。他盯著我看一两眼,我轻声的说道:“我喜欢。”闻言後,他才放下手,转而走到我的身後抱著我的腰,在我的耳边轻声的说道:“真的喜欢吗?”

真真假假我已经分不清,可是我知道这是你的心意。我将画又放回了桌上,说道:“喜欢,可是……比不上你房中的那一幅。”丰逸文垂头的说道:“那是当然的啦!我、云殊的画当今无人能比,除非是瀛海画圣。”

说起瀛海,我只听过他的名字,从没见过他的画,更没有见过他人。不知得此盛名的他,是个怎麽样的人呢?是不是和那个余年一样,也是神神秘秘的藏於人海之中?听闻他的所作之画可以以假乱真,甚至比现实还要漂亮。有机会,我也想去见识一下。

“你认识他吗?”我探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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