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周末要搞运动会。”林雪把口里的菜心咽下去,“我跑3000米。”
“3000米?”韩雪莹被吓到了,“要绕着你们操场跑七八圈?”
“嗯。”林雪说,“七圈半。”
“那腿不会跑断去啊?”韩雪莹有点生气,“你们那操场那么大,还要跑七圈半,你们老师真的是丧心病狂。”
“我的腿不会跑断,”林雪笑了笑,眼珠子转了转,“但某个人的应该会断。”
“阿嚏!操,不会感冒了?”江寒揉了揉鼻子。
“行吧,到时候我去你们学校瞅瞅。”韩雪莹又夹了个虾吃,“多参加点集体活动还是可以的。去年你一天到晚待家里,一点都不像一个五中的学生。”
“今年我答应你了,会乖乖去学校的。”林雪说,“到时候给你捧个第一回来。”
“你说的哦。”
运动会对于五中的学生来说就是一大盛事。
每年五中的运动会都被安排在了国庆节放假之前,所以四舍五入来讲,今年他们的国庆假期整整有十天!
这十天不搞颓还能搞什么?
星期六一大早,整个校园里就洋溢起节日的气氛,路上没有了担心迟到的人,也没有了捧着书背单词的人,只有聚在一起说说笑笑,手里提着大包小包零食的人。
运动会的开幕式很简单,校长还有一众领导轮流发言,说辞和去年的基本没差,这套稿子应该用了有蛮久了。
校长姓刘,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叔,罕见地没穿西装,而是穿了一身运动服,在主席台上慷慨激昂地演讲:“生命在于运动,我们要散发出青春活力,将运动进行到底……”
面对这枯燥的陈词滥调,操场上高一和高二的学生站得东倒西歪,毫无青春活力。
不过他们没有太多怨言,毕竟教学楼的五六楼,还有许多高三的学长正趴在窗口一脸羡慕地看着。
二班的队伍也站得七零八落,但相比旁边的班级还算看得过去。
刘大山和林雪站在了整个队伍的最末尾。
“雪哥,你假期有什么安排没?”刘大山凑在林雪身边耳语。
林雪打了个哈欠:“没什么,就是吃了睡,睡了吃,顺带做点题。”
“靠,这多枯燥啊。”刘大山誓死也要把林雪拉入正常高中生的颓靡生活中,“我们国庆的时候去找找乐子怎样?”
“找乐子?”林雪心想肯定没什么好事。
“对啊,我们坐城铁去株洲玩儿一天怎样?”刘大山笑眯眯地问道,“听说株洲新开了一家游乐场,我们俩,再拉上张一凡,江寒和周心,一起去试试怎样?”
林雪一听就明白刘大山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他哼了一声:“你主要是想约周心出去玩,但奈何过不了你妈的审查对吧。”
“嘿嘿,还是你懂我。”刘大山被识破,笑着挠了挠头。
刘大山的妈妈管得很严,每次出去玩总要进行报备。跟谁出去玩,去哪玩,玩多久都要如实上报。但是每次刘大山只要说是跟林雪出去,刘大山妈妈就会直接同意,不多过问。
毕竟林雪在一众家长的眼里是好孩子中的好孩子,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林雪出去那不得红得发紫。
“我反正无所谓,但问题是他们有没有空。”林雪说。
“我都问过了,张一凡和周心都是长沙人,过节没地方去,都有空。至于江寒的话,他说国庆不回老家,待学校里,也同意了。”刘大山说。
“国庆七天江寒都不回去?”林雪问。
国庆七天,除开有极特殊的理由,大部分外地生都会选择回家。
“嗯,他是这样说的,说是火车票买不到,懒得回了。”刘大山说。
“这样啊……”
好在领导们讲话前前后后加起来没有超过半个小时,否则所有人都会像一滩烂泥一样往地上倒。
解散之后每个班都到操场边看台的指定位置就座,二班的位置在主席台旁边,视野不错,递广播稿也方便。
四人组坐在了最后一排,有树荫挡着,适合睡觉。
黄金作为体育委员尽职尽责,刚从开完会就跑回来分发号码牌。他把两个号码牌递给林雪:“雪哥,这是你和江寒的号码牌,你们的3000米是明天下午,记得别迟到了。”
“好的,谢谢。”林雪把其中一个递给身边的江寒,“喏,你的号码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