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就连附近的村民也不愿靠近,据说月光明亮的夜晚,还会有鬼魂在附近游荡哭泣。
一夜过去,石头上那一道道可怕的血痕,正是鬼神来过的证明。
徐文祖对此向来嗤之以鼻,眼下,心中却是有了另一个猜测。
他的手很稳,轻轻挑开窗户,没有发出一丝声音。等了一会儿,他缓缓探出半个脑袋,眯起眼睛打量窗台下的花园。
不出所料,花丛中隐约可见几道新鲜的压痕。
呵,他冷漠地笑了笑,什么鬼神?不过是有人趁着月色明亮偷偷抛尸罢了。
汹涌的退潮海水会替她洗刷一切罪证。
而今晚,也恰是一个明亮的满月之夜。
走廊很安静,巡查的人似乎已经熟睡,或许压根就不在这栋楼里。徐文祖趴在门边听了听,拧开把手,踏上了那条长长的走廊。
他的脚步很轻盈,像一只黑色的猫咪,连最陈旧的木板也没有惊动。
“我亲爱的孩子,你想去哪儿?”
徐文祖蓦地顿住脚步,半晌,缓缓转过了身。
是严福顺。她逆光站在铁门旁,披着透明的雨衣,手里提一把切肉用的大砍刀。
刀子沉甸甸的,锋芒毕露,反射出亮晃晃的银色月光,一如她雪亮的牙齿。
徐文祖慢吞吞地抬起头:“厕所。”
“想溜出去可不行哦,”大妈露出了令人恶心的亲切笑容,“就算你能开锁,院子外也养了狼犬。”
“……我只是去厕所,妈妈。”
“乖孩子。”
她哼着小调走进训导室,关门的瞬间,徐文祖听见了一声充满恐惧和痛苦的呻吟。
那声音非常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