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耳冒出一声冷汗,吓得端坐起来。
床还是那张大红架子床,屋还是那间摆设熟悉的屋,独独吕布不在床边,不强按他喝药塞他什么菘前叶。此刻的吕小布优哉游哉地坐在案几前的板凳上吃东西,甘脆泡瓜、糯小米、雪梨红枣片等,尽是丁记的点心。
木耳瞧瞧打量吕布的手指,十指完好,连道疤痕都不曾见着。
木耳问吕布:“我睡了多久?”
吕布头也不回地答:“两天,一夜半。”
睡那么久,难怪好饿好饿,木耳扑过来要拿点心吃。
吕布转身轻轻一推把他推回床上:“你还没交待为何要对他们三人施法。”
木耳不能说出原委,只好生气地说:“他们得罪我了,我不能以牙还牙么?”
吕布冷冷地道:“你心忒狠。他三人摸不得绳索,见不得马匹,自此就不能再上场打仗。单为一个得罪,损我三位好手。”
木耳挠挠头,好像也对,这三人尽管最后背叛吕布,途中跟着吕布东征西讨的,确实挺能打。
木耳只好承认错误。
先认错,吃点心,别的押后再议。
吕布再次把他推回床上:“你要怎么赔我?”
木耳委屈地说:“我给他们解开便是。”
吕布却道:“不必,我已打发他们回家务农。”
哇靠,吕小布你也太无良老板了吧,员工精神出点问题就解雇人家。
木耳饿得往床上仰面躺倒:“你要我怎么赔便怎么赔。我要吃东西!”
“那便说好了,我有段日子不能回,你好生呆在府里,莫要再出去闹事。”
一根香甜的泡瓜塞他嘴里。
木耳马上精神起来,接过吕小布递来的瓜快速啃着。
吕布一脸嫌弃地看着他:“你是白鼠?有吃的便什么都不顾?”
木耳不应,赶紧吃,吃饱了理都不理你。
吕布这回不拦他,任他横扫案几上的点心水果,当然还有表面蘸着蜜底下全是油的豆腐花。
木耳哇地一口吐出来,全吐吕布的胫衣上。
“吕小布你存心坑我是不?”吃饱喝足的木耳恢复暴走的力气。
吕布得意地勾起嘴角,擦着腿上弄污的胫衣:“吃饱了没?”
木耳打个饱嗝。
吕布起身张开双臂:“替我着甲。”
木耳翻白眼,真把老子当小媳妇使唤。
木耳嘟着嘴顺手抄起旁边架子上的一副金锁甲,险些没被带得跌倒。
他只好两只手奋力举起,套到吕布身上。
这不是普通甲胄,是战甲吧?古人上战场往往提前数日穿上近百斤的战甲,将来好习惯战甲的重量。
木耳试探性地问:“你要去哪?”
“虎牢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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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前些日子汜水关传来八百里加急,称十八镇诸侯已兵指关前,守关的华雄将军起初尚能连破数人,不料忽地冲出个手持偃月长刀的红脸武将,只一回合便将华雄头颅斩下。关中无人御敌,速报长安发兵驰援。
董卓兵分两路。一路令李傕、郭汜领西凉军五万人马,坚守汜水关;另一路令吕布带三万并州军前往虎牢关诱敌,截断诸侯退路。
木耳在马车上听高顺汇报军情,董卓的心思他倒猜出几分。并州军乃吕布从前任义父丁原处带来,用作炮灰正好合适。
木耳问高顺:“温侯可有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