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瑞瞬间傻眼，他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说出口，没想到对方就这副反应，这这这……这也太不尊重人了！

他顿时来气，竟忘了颓丧，“啪”的一声打开床头灯，指着对方没好气道：“你你你……你这是什么反应？要问的是你,问完又这个样子,故意消遣我呐？”

顾铮莫名其妙,坐起身问：“怎么消遣了？”

柯瑞更气了,也不知到底在气什么。大约是酒意上头，他一咕噜爬起，两手叉腰，站在床上，气汹汹道：“我说我不行了听见没？都怪你！”

顾铮听倒是听见了，但受之前脑补过度打击，这次没敢再多想。他很谨慎地把“不行了”理解成“要死了”，只当柯瑞是在耍酒疯，黑着脸上前将其拦腰按回床上，没好气道：“一没残二没病的，瞎说什么？你健康着呢，还能活很久，别多想，赶紧睡吧。”

柯瑞可能真有点醉，根本不听劝，扑腾着从挣脱，然后指着那认真纠正：“不是那个不行，是这里不行。”

顾铮这次懂了，瞬间僵住，像被雕塑一般，愣愣地看着他。

“这都要怪你。”柯瑞盯着凌乱的头发，继续幽怨补充。

“咔。”

僵了半晌，顾铮总算有所反应，缓缓移动视线，艰难问：“怎么……就不行了？”

柯瑞“唉”了一声，破罐子破摔地把情况说了一遍。

“你确定？”顾铮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眼神游离地在他那儿瞟了几次，又迟疑问：“而且，怎么就怪我了？”

“怎么不怪你……咳，可能也不全怪你，主要是……对了，之前互换身体时，你有没有……那什么过？”柯瑞小声问。

顾铮再次秒懂，忙轻咳一声否认：“没有。”

说完他又有些不确定，毕竟睡着之后的事，谁知道？

“那完了。”柯瑞一脸惨淡，绝望道：“我就知道，肯定是在医院洗手间时，被我捏坏了。”

“应该……不至于吧？”顾铮艰难道，他也想起在医院洗手间时的情形了，但讨论方向越来越奇怪，让他忽然有点口干舌燥。

“当然至于！”柯瑞毫无所觉，仍接着道：“你好好回想一下，当时具体是什么感觉？是不是很痛？后续呢？”

顾铮表情愈发怪异，最后轻叹一声，无奈道：“能先不讨论这……”

“要讨论！”柯瑞严肃打断，说：“这很重要！等去了医院，我要向医生描述的。你是当事人，你最有发言权。”

顾铮：“……”

他十分头疼，但转念一想，忽然又问：“只是看片时没反应？会不会是你当时太紧张了？”

柯瑞一愣，回想一下，发现自己当时确实精神紧绷。

“第一次看？”顾铮询问，从他的反应中得到答案，又微笑建议：“这样吧，有没有问题，试一下就知道了。”

“怎、怎么试？”柯瑞有些磕巴，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顾铮轻咳一声，神色正经道：“一般来说，需要动手。你可能不太会，不过作为好朋友，我可以帮你……”

“你还懂医？”柯瑞不可思议。

“书看的略多一些而已。”顾铮说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

“我看起来很好骗吗？”柯瑞忽然问，他虽然不精明，但也不傻好吗，这都能被忽悠。

顾铮：“……”

“那你继续发愁吧，我先睡了。”顾铮决定以退为进，把他推到一边，然后掀起薄被躺进去，假装要睡觉。

柯瑞顿时有些为难，被顾铮这一提醒，他本想自己试试来着，但对方就躺在旁边，他还怎么试？

“那个，你……这么早就睡啊？”

“嗯。”

“那个……不再去趟卫生间啊？”

顾铮侧头看他，问：“有事？”

“我……”柯瑞深吸一口气，“就、那个……唉！”

吱唔半天，他最终还是颓丧躺下，很怂地说了句“没事”。

顾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