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曾经的晓和现在不同,是一个致力于让各国放下仇恨成见、消弭纷争的阻止。原本是这样的,直到……”忍者的声音变得低沉,“直到十一年前,组织的首领弥彦受山椒鱼半藏所算计而死。”
“自来也……”朔茂看向他的老友。后者脸色凝重,只是简短地吐出两个字:“继续。”
“当时的具体情形我并不清楚,只知道弥彦死后长门失去理智,几乎杀掉了在场的所有人,就连半藏也不得不暂时退走。从那以后,接任弥彦成为首领的长门一蹶不振,而半藏忌惮他的能力,开始全力清剿晓,不少人都被杀了。剩下的成员见长门是那副样子,留下来毫无前途,还要时刻遭受着生命的威胁,于是纷纷离开了,最后便只剩下长门和他的同伴小南两个。”
“看你对这些事这么熟悉,想必你也是曾经的晓的一员了。”朔茂说。忍者默然不语,神情却黯淡了下来。
“后来呢?”带土问。
“后来半藏见他们再无动静,自己一时又没有把握杀掉对方,所以也就暂时收手了。”忍者回答,“双方相安无事了六年,正当人们都快忘了还有长门和晓的时候,那个名叫鸢的男人出现了。没有人知道他和长门之间究竟达成了怎样的交易。但鸢确实表现出了足够的诚意,单枪匹马地杀掉了半藏,把人头带给了长门。”
闻言,众人脸上都露出了震惊的表情。“连那个被称作半神的山椒鱼半藏也……?”自来也喃喃道。
“等等!”回过神来,带土说,“我们刚进入雨隐村时,为了摆脱半藏手下的纠缠盘问,可是费了不少的工夫。如果半藏在四年前就已经死了,那么……现在操纵那些人的也是鸢?”
“没错,整个雨隐村都是他的势力范围。在这座城市里发生的任何事情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就算是你们,恐怕也早已被他发现了。”
“这话怎么讲?”朔茂问。
“雨隐村是一个封闭的村子。”忍者脸色阴郁,“杀掉半藏,接管他的势力之后,鸢进一步加强了封闭政策,在对外来人的审查更加严格的同时,也禁止任何雨隐村的忍者离开这里,到外面去。这个村子是一座巨大的牢笼,一旦有人胆敢外逃,就一定会被追杀致死。”
“因为他要以半藏的势力为掩护,让晓在其阴影中行动,所以在雨隐村内实行高压统治,不允许任何人将晓的情报泄露给外界。”琳轻声说。
忍者流露出恐惧的神情:“就是这样……起初有些人不信邪,做足准备,从这里逃了出去。他们分成数组,同时出发,心想就算鸢来追杀他们,这么多人四散开来,总会有漏网之鱼。谁成想不到一天的工夫,他们的尸体就全都被鸢带了回来,挂在东部的高塔上示众了好久。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人敢试着向外逃了。”
鸢利用了神威,这才能在短时间内移动到不同的地点去——木叶的忍者们交换着眼神。
“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忍者看向他们,眼神中竟有几分恳切,“但是听我一句劝,为了性命着想,在被晓的人找上之前,你们还是尽快离开吧!”
“不要妄图挑战鸢……在这里,他就是无所不在、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简直像是神一般的存在。没有人能斗得过他的!”
“很可惜,再像神他终究不是神,只是和我们一样的人罢了。”带土斩钉截铁地说,“而且我们有不得不找他的理由,随便打退堂鼓可不行。”
“最后两个问题。”自来也说,“晓的主据点在哪?你有没有见过或听说过、最近他们带回来了一个俘虏?”
忍者摇摇头:“据点在西边最高的那座塔,至于俘虏我就不清楚了。”
自来也打了个响指:“多谢你的情报。作为报答,我会带你离开这牢笼的。不过在那之前……就先请你在这儿好好的睡一觉吧!”
他说着,突然一拳狠狠揍在那忍者的肚子上。忍者闷哼一声,头低垂下来,失去了意识。
“波奇,怎么样?”他昏迷后,朔茂看向一直蹲坐在自己身边的大黑狗。
黑狗抽了抽鼻子:“抱歉,朔茂,雨水冲淡了绝大部分的气味。而且既然那个叫鸢的家伙拥有独特的移动方式,想要凭借嗅觉找出他的所在地就更困难了。帮不上忙真是不好意思。”
“没事。”朔茂拍拍它的头,“从木叶一路跟着我们来到这儿,你已经很辛苦了。这就回去休息吧。”
黑狗舔了下他的手:“万事小心,祝你们顺利救出卡卡西。”
说罢,又向其他三名忍者人性化地点点头,它便扑地消失在了一丛白烟当中。
“就把西边的高塔定为我们的第一个目标吧。”自来也敲定了行动的计划,“而且如果真的如这个人所说的那样,鸢一直在盯着我们的动向,那么想必就算我们迟迟不找上门去,晓的人也会主动出现的。”他抓抓头发,打了个哈欠,“总之先进行战前休整……在青蛙肚子里还是相对安全的,五小时后正式出发。解散!”
“等一下!”带土忙说,“前天进到雨隐村来时我们不是休整过了吗?又没有进行过战斗!反正我一点都不累,不如让我先出去打探消息吧,反正我可以虚化,去哪儿都很方便,哪怕遇到敌人也不会有什么——”
“不行。”
以罕见的严厉口吻,朔茂打断了带土的发言。“万花筒写轮眼并不是可以无限制使用的能力,出发前富岳族长应该警告过你,用多了将来是会失明的。而且神威空间也并非万无一失,别忘了鸢同样可以到达那里。如果你们在神威空间里遇上了,一对一的战斗你将毫无胜算,而我们也无法进去支援。”
“呃……”
“‘量力而为,以保全自己为第一要务,尽可能避免与晓发生冲突’,别忘了临行前水门说过什么。”朔茂话锋一转,神情和语气又都温和下来,“完成任务固然重要,但你们的安全才是该放在第一位上的。毕竟……我们承受不起更多的损失了。”他的目光微微黯然。
“就是这样,臭小子。”自来也叉起腰,“你保护好琳就行,就算要出去打探,那也是我们两个老家伙的分内事。在长辈面前乖乖听话就对了,现在去给我打个盹!”
一旁的琳也扯了扯带土的袖子。“……好吧。”虽然依旧心有不甘,带土还是勉强应了一声,转身跟着她走向蛙腹深处。
两人随便找了处地方坐下。带土闭上眼睛,只觉得自己的心情犹如烧开的滚水一般躁动不安,澎湃焦灼,根本无一刻能平静下来。
他们终于来到了这里。卡卡西就在附近,甚至可能就在离他们不愿的某处。两周过去了,他怎么样了?伤势稳定了吗?有没有被审讯?他那个倔脾气,一定是宁可受尽折磨,也不肯吐出半个字的吧。可他伤得那么重,哪儿还经得起用刑……不,不不不,晓一定还需要他或者,不会这么容易就让他死的……
正当他心乱如麻的时候,一只微凉的手伸过来握住了他的。带土睁开眼睛,是琳在看着他,脸上带着担忧。见他望过来,琳先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朝前面指了指。
带土顺着她的手指望过去。自来也已经熄灭了照明符,蛙腹里一片昏暗,只能看清一个朦胧的轮廓。朔茂斜背对着他们坐在不远处,脊梁挺得笔直,一直背在身后的短刀紧紧握在手里。再向前,自来也双手环胸站在蛙腹的出口处,根本没有半点要休息的意思。
琳轻轻捏了捏他的手。带土看向她,她以口型对他说道:大家的心情都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