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二十五那天,封迅的朋友找他有事,我便一个人去婚纱店取洗好的照片,出来时遇到了小松。
他站在婚纱店外,不知道是跟我偶然遇上了,还是专门在等我。我本打算装作没看见,贴着墙根溜走,被他叫住了。
两人在一家咖啡店聊天,他看向我手里捧着的相册,“我可以看看吗?”
我犹豫了下,还是递给了他。
“跟我想象中的一样,他依旧这么帅气,我一直以为站在他身边的人会是我呢。”小松贪婪的看着封迅的照片。
“你找我来什么事?”
我抢了封迅,他也伤了我,我对他也算无恨无怨了,但是坐下来聊天,还是有点别扭。
“你想知道我和他的过往吗?”
我想走,可又想知道,正纠结,小松已经开始说了,“我见到他的那天,他身受重伤躺在路边,若不是我,他就死了……”
封迅曾是我的保镖,在父亲把我秘密送给张辉后,他四处寻找我无果,最后直接去找父亲要人,被父亲派人狠狠打了一顿,身受重伤,左手几近残废。
封迅受伤倒在路边,是小松救了他,照顾他直到好起来,小松对封迅一见钟情,他也是个可怜人,被父母抛弃,无依无靠经常被人欺负,有了封迅后,再也没人敢欺负他了。
他们相互结识,相互守候,相依为命,一步步打拼出今天的一切。这份患难之情,谁都无法抹去。
封迅知道小松对他的感情,他无能为报,挣的钱大部分都给了他,他提的要求也基本上都满足了,想让他安稳的度过一生。
“刚认识他的时候我就知道他心里有个人,这些年他也一直在找他。整整六年,我好不容易让他忘记了心里的那个人,眼里有了我,凭什么你一出现就把所有的一切全都打回原形,凭什么你能得到他全部的爱,凭什么,凭什么?你知道我有多嫉妒你吗?你凭什么?”
我默然不语,想到了在山上时,他的手似乎有不适,却坚持把我搂在怀里。
“其实两年前就有你的消息了,只不过被我压下来了,我害怕他找到你就不要我了,我不能冒任何失去他的风险,所以只能对不起你了……小瑜,要怪就怪你挡了我的路……”
“你说什么?”
两年前?我和封迅就这么错过了两年。
我站起身,眩晕感袭来,这种感觉很熟悉,即刻明白是被下药了,“你……”
失去意识时耳边是小松狰狞的笑声,“别挣扎了小瑜,迅只能是我的。”
彻骨的冷水从头被浇了下来,我猛地醒来,看到了奸笑的张辉,毫无意外,上次被人暗杀时,我看到的那个人就是张辉。他的服刑期还没满,难不成是越狱了?
小松竟然把我交给张辉了,当年我把张辉送进监狱,他恨不得杀了我,此刻落在他的手里必死无疑。
时隔多年,面对张辉还是会害怕,诸多不堪的回忆纷纷涌上心头,就是这个男人让我开始了不堪的人生。
我面上维持着笑,“好歹伺候了你那么长时间,你就这么对我,也太不怜香惜玉了。”
张辉也笑着,“等会再收拾你个小崽子,我先叫游继文来救你。”
我的手被反绑在身后的柱子上,动弹不得,被他从口袋里拿走了手机,去角落打电话,我有点想笑,没搞错吧,打电话给游继文,游继文怎么会来救我?
这时候能赶来救我的只有封迅了吧,不过我也感谢他没给封迅打电话,我不想他受伤,他为我已经付出太多太多了。
半个小时后,游继文真的来了,我吃屎一样的看着风尘仆仆而来的他。他不是恨不得杀了我吗,怎么会来救我,难不成是对我余情未了?
事实证明,我又想错了。
他把一袋子钱扔到地上,朝张辉道,“把你手里的证据交出来吧。”
“游少着什么急呀?不想救下你当年的小情人了?”
我浑身湿透,狼狈的被绑着,游继文看了我一眼,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我笑到,“您那是哪一年的信息了,现在的游少恨不得我死呢,您杀了我反倒是为他解决了大麻烦。”
“是吗,那就有意思了。看在你伺候了我那么长时间的份上,作为你的第一个男人,我告诉你个秘密怎么样?”
游继文脸色难看道,“张辉,你是怎么答应我的。”
“我反悔了,不行吗?当年要不是你母亲落井下石想要吞并我家和景家的公司,就凭这小崽子的那点证据,能把我们送进去?”
我敏锐的察觉了他话里隐含了很多我不知道的东西,“什么意思?”
“当年,他依照他母亲的意思假意与你交好,实际上是让你老子放松戒备,然后再一点点的吞并你们家的公司……”
游继文的母亲是副市长,父亲是个生意人,他家的生意跟我父亲的有冲突,两家是竞争关系,后来父亲破产后,游家的公司吞并了父亲一手建立起来的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