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的人,东面下游有苍天教的高手住宿。但她并没留意,管它上游下游?
她对目下的情势和处境,可说毫无所知,不曾和对方真正接触,一直就跟着高大元奔逃。因此,她一切都听任高大元作主。昨晚高大元作试探性的伏击突袭,该算是首次与对方身份不明的人接触。
高大元首次进行侦查,带口食物,指出强敌的正确位置,这该是高大元第一次主动与强敌周施,而她却睡着了,失去参予的机会。
当她和高大元潜抵一座矮林前缘,她村成意外,前面草坡下小溪旁,两座农舍似乎见不到人影,炊烟却袅袅上升,表示农舍正在各早膳。
“你躲在这里,千万不要下去现身。”
高大元将包裹塞在树丛内,郑重向她叮咛:“如果我支持不住迫走,你必须尽快从右后方的树林脱身,以后在歇息处会合,我无法分身照顾你。”
矮材从距下面的农舍不足百步,居高临下看得真切,向右后方近在飓尺的树林脱身,农舍的人决难追及,脱身并非难事,高大元计算得相当周到。
她脸色一变,本想拒绝,接着呼出一口长气,大概知道无法反对高大元的安排。
“你……你主动找他们产’她显得忧虑,不安的神色写在脸上:“你能对付得了这些人吗?”
“我又估计错误。”
高大元答非所问。
“你的意思……”
“本来我估计两方的人,会两面对进穷搜,但却料错了,他们是从相反的方向进行搜索的。可能他们已经知道对方的位置,避免碰面冲突,所以向相反的方向搜,因此我们途中没见到搜索的人。留在这里的人不多,可能都是昨晚辛苦了一夜,需要歇息的人,我大概应付得了。应付不了,我可以走,谅他们也拦不住我。他们除了倚仗人多势众之外,根本不配和我玩命。”
“农舍里是些什么人?”
她居然没留意高大元活中的强者口吻,也没留意高大元流露在外的飞扬神采。
“苍天教的人。”
“咦!你知道……”
她脸色又变。
“我来过了,那时这里有十七、八个人。现在没派有警戒,所以不会超过十人。躲好,我下去了。”
高大无语音未落,人已窜出十步外了。
她伸手急拉,抓了个空。
两座农舍静悄悄,大概占住的人,不许农宅的人外出,以免走漏消息。留在这里的人,都是奔波了一夜,极需歇息的恢复精力的爪牙,身份地位高的人昨晚并没出动。天亮之后,才是首脑人物大展成风的时候。
人数不多,极需歇息,反止这里是早就占据的势力范围,派不派警戒无关宏旨。因此,户外不见人踪。
高大元出现在第一家农舍的柴门外,屋内的人依然毫无所觉。
柴门紧闭,须破门而入。
“里面有人吗?开门。”
高大元像泼野的村夫般大叫大嚷,而且用脚踢门:“有贵客登门,为何不启门迎接?瞧不起人是不是?也犯不着飨以闭门羹呀!”
他叫出第一个字,里面在堂屋进膳的几个男女,便已抓了兵刃跳起来戒备。
话说得难听,把里面知道典故的人,激怒得火冒三千丈,怒不可遏拉开门咬牙切齿猛扑。
一刀一剑势如雷霆,不管三七二十一立下杀手,一左一右疾冲,剑吐出刀斜挥,要将他贯穿、砍断。
“咦!怎么乱打乱杀?”
他飞返大外,再向侧急闪,刀与剑太急太猛,他退得更快,快逾电光石人。
另两个人影随后截出,一男上女,恰好截住他的闪避方向,双剑吐出漫天电虹。
“他娘的!你们要谋财害命啊?”
他像在施展幻形术,身形一晃便出现在两丈外怪叫:“唷!原来是你,你用剑来表示情义?”
屋内涌出另三名男女,七个人三方堵住了他。
看清他的面貌,反常地不再一拥而上。
用剑截堵他的一男一女中,女的正是龙大小姐龙紫霄。
“天杀的!你怎么说话如此刻薄?”
龙紫霄一脸通红,又羞又怒,表情丰富,用剑遥指着他咒骂。
“咦!我说了什么啦?”
他装糊涂。
“哈哈哈……”
不远处一株桃树下,扮成老村夫的大衍散人支杖怪笑,笑声震耳欲聋:“你小子扮嫖客扮得像下等客人,难怪要吃闭门羹,该骂,不是吗?”
“老头子,你少管,这里没有你的事,除非你想做着风流。”
高大元大叫大嚷。
“我一定要杀死你。”
龙紫霄尖声咒骂,挥剑直上。
他像流光船泻退三丈外,到了桃树旁。
龙紫霄不敢独自追击,七个人徐徐逼进。
“慢来慢来,不要倚众群殴不好好?”
他保持距离徐徐后退:“龙大小姐,我发誓,我不是有意的,我真的不知道你会在这里。”
“你是故意羞辱我的,不杀你此很难消。”
龙紫霄的红脸,快要气得泛青了,手中剑发龙吟,似乎真要一剑宰了他消恨。
“小说子,你是本地人,不要说不是故意的?”
大衍散人也跟着他除除后退,说的话怪腔怪调:“至少,你知道屋内藏有漂亮的大姑娘。”
闭门羹这句话,其实早已成为普通不伤大雅的成语。但在宁国府对一位闺女说,那就麻希大了。
这句话的典故,就源出宁国府。
唐代,这里叫宣州,扣改宣城郡;以后又改为宣州。
那时,有一位艳冠群芳,颇有才气的名妓史风,在这里高树艳帜,把香巢称为迷香洞。
她把客人分为三等,上等嫖客必须才、钱、人皆是上品。
对于那些无钱无势既无人才,也大字不识一斗的下等嫖客,根本不许进入她的香闺,仅命仆人端出一大碗汤,搁在窗台上,闭上门,要嫖客吃罢羹汤走入,回去做梦在梦中相见。
此后,这碗羹汤便叫闭门食这位名妓,竟然创出名传千古的成语。
闭门羹这句话一传千百年,日久变质,已成为普遍的成语,听的八颗不以为逆。但在宁国府说这句话,可就有大麻烦欠揍了。
宁国府的附廓县,目下仍叫宣城。
对年轻的美丽的女人说这句话,真会被揍得头青面肿。不但骂了美女,也骂了自己;妓女和嫖客;淫荡的艳妓,下等的嫖客。所以,在别的城市,最好电避免说这句受拒的话,以免贻笑方家。
高大元摆出泼野相,嘴上粗鄙存心激怒这些人。在芜湖活动期间,没有人把他看成值得一提的高手。龙三小姐龙紫虹,就曾经把他整得死去活来。目下他的态度恶劣,立即引起众怒。
龙紫霄吃过他的亏,但也没把他看成高手,总算心中有所顾忌,不敢冒失地独自冲上行致命一击,嘴巴在说狠话,行动却不积极。她的两个男女同伴非常勇敢,咬牙切齿挥刀举剑,猛然向高大干的背后冲击,行雷霆一击。
“老头子,你怎么胡说八道?”
高大元与大衍散人转身退走,以背向敌大声反驳:“我如果是本地人,怎敢在乡亲众目所视下,和这些人打打杀杀?不过,闭门羹一词,我不否认知道一些传闻,如此而已……可恶!”
身后刀风剑气压体,剑刺背心刀斩腰脊恍若雷电光临。他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不但知道有人近身下杀手,而且知道刀剑攻向目标的招式。
声出人动,快得令人目眩,旋身有闪,左后方漂亮女人攻背心的剑走空,险之又险地从男爪牙的刀尖前反旋,贴身到了男爪牙的右侧,右肘一张,叶一声击中对方的右肋,顺手反钩,刀住对方的右腕一扭,锋利的狭锋刀到了他手中,连刀鞘也没收了。
锋一声狂震,刀背一拂,击中那位扭身追击女爪牙的剑剑脱手飞旋着远出三丈外。
漂亮的女爪牙大骇,惊恐地飞退,挡住了随后扑上策应的另两位同伴,几乎撞成一团。
“好刀!”
高大元将刀轻拂两次,刀气进发似风雷:“两斤三两,正好趋手。”
“小子,你手中的刀重要吗?”
大衍散人怪笑着问:“咱们双方的武功修为势均力放,有一把趁手的刀就重要了。”
“你善用刀?”
“我是刀客,当然善用刀。”
他举刀扣指轻弹,刀发出镀铝的清鸣:“碰上大群高手围攻,刀是唯一决荡屠灭的利器,比剑强一百倍,所以我用刀,这几年来,我多次碰上大批高手名宿倚众围攻搏杀,十荡十决刀下无一招之敌,从来就没失败过,所以我活得好好地。”
他的目光突然变得阴森冷厉,脸色更是狞猛慑人,缓缓扫视前面惊疑不安的七男女,目光似可穿心贯肺凌厉可怖。七男女在他低人目光扫视下,胆气迅速沉落,脸色大变,不约而同一步步向农舍退。
他这番话,是说给这些人听的,每一句都充满杀气凶兆,让听着的人心惊胆战。
龙紫霄退得最快,看了高大元凌厉阴森的气势,终于知道在芜湖栽得不冤。高大元决不是一个三流打带跑的江湖混混,难怪一两百高手名宿,在芜湖追逐数目,甚至远追至宁国府,仍然无法奈何得了高大元,吃了暗亏的人为数不少。她,就是吃了暗亏者之一,迄今为止,她羞于启齿将受挫的经过告诉同伴。
“小子,你准备用刀痛宰这些贪心鬼?”
大街散人对他所说的话不以为怪,似乎早就知道他是了不起的功臻化境人物。
“我有权回报他们,不是吗?”
“这……多杀有伤天和……”
“什么叫天和”他们无所不用其极谋杀我,我被杀了,天就能和吗产“这…”
“这几个人,我还不想杀,七个人加起来,也禁不起我三刀两刀屠宰,杀之不武。而且……”
“而且什么?”
“我要那个大美人,龙大小姐。我和她在芜湖,她曾经投怀送报。虽然双方是敌对的,混世男女算不了什么,不能说是一双两好,毕竟曾有过一段情,权算两情相悦的男女,暂时抛开恼人的恩怨情仇。我对她仍然不想割舍,我要她,该分手她才能走……龙大小姐,站住,你敢走?站住……”
龙紫霄正在转身逃走,而且走得更快,一窜便进了农舍,消失在堂后溜之大吉。
他猛冲柴门,走避不及的六男女,本能地挥刀舞剑向他攻击,也由于自卫而本能出招。
刀光狂泻而过,金鸡震耳,刀剑一触便崩飞,丢了刀剑的人也被震倒。
“你跑不掉的,小宝贝。”
他冲入堂屋,向通往内室的走道大叫大嚷:“我不信你能逃到天尽头。”
当然不便向内阁,农舍的人与他无仇无怨,操刀闯内室,那是下三滥的行当。
门外的六男女,连滚带爬从屋侧飞遁。
大衍散人支杖旁观,不住摇头苦笑。
“你是阴魂不散啊?”
高大元到了门外,收刀入鞘插在腰带上,盯着大衍散人怪笑。
“呵呵!我又怎么啦?”
大衍散人笑得更怪。
“你跟来干什么?”
“距是容天下人走的,不是吗?你小子能走,我老人家就不能走?”
“呵呵!你这假神仙老狐狸,肚子里那点牛黄马宝,以为我不知道?”
“去你的!难道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与蛔虫无关,人的一切行为主宰是脑。”
他拍拍脑门:“所以骂人笨头笨脑,决不会说笨头笨肚。”
“你聪明吗?”
“差不多,当然并不真的聪明。他娘的!在芜湖任人凌迫就够笨啦!”
“你知道些什么?”
“哼!人心怀鬼胎。”
高大元转身向山上走。
“什么?老夫……”
大衍散人在他向后大惊小怪。”
“你不要急于否认。”
高大元摇手相阻:“你跟来在一旁鬼鬼祟祟,用意是在监视我,万一我落在那些人手中,你怕我招出医仙王金的下落。你从京都跟在他们后面,为的是什么?你与医仙王金有交情,是无可置疑的。我相信你十分明白,那些人图谋我的原因所在。”
“那些仙书秘笈……”
“那是次要的目标。”
“你的意思……”
“那些人…苍天教那些人,主要的目标是医仙王金,把人抓住,还怕不知道仙书的秘密?所以那些人集中全力提我,妄想从我身上,追出医仙王金的下落,你当然关心。我把仙书秘发送给你,而你却视同敝履不肯接受,有暗中跟在我身边的必要吗?哼!大概我如果情势不危急,你是不会执神仙出面搭救的了。”
“哈哈哈!你小子不笨,知道就好。你的女伴来了,老夫得回避。呵呵!小心她。”
大衍散人转身便走。
上面,杜英正分枝拨草飞奔而下。
“喂!小心她什么?”
高大元扭头叫问。
“天机不可泄漏,哈哈哈…”
笑声渐渐远去,人早就不见了。
“高兄,那是谁?”
远在三十步外的杜英急叫而下。
“送还书的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