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相亲,我只是为了应付我母亲,她觉得我老大不小该讨媳妇儿了,没想到见到你的时候,我会眼前一亮。从来没有一个女孩子,像你这样大大咧咧跟相亲对象说自己跑新闻那些刺激事,也没有哪个会这么随意地在小吃街吃吃喝喝……真的,晚照,你是不一样的。”他看着她,眼里尽是认真,“做我女朋友,好吗?”
她承认她有心跳的感觉,但是如若是正常人都会心跳吧。
也许只是紧张,因为此时她最多的感觉不是开心兴奋,而是觉得很愧疚。
她怔住,愧疚,她为什么会愧疚:是觉得愧对于顾轼,还是面前的刀亦翩?
得不到她的回应,刀亦翩又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晚照这才回神,她不敢看刀亦翩的眼睛,另一只手慢慢游上来想要拂去他的手,告诉他:对不起,她心里还有别人,她暂时还没办法接受他。
却在此时,那个恶魔般的声音又出现了。
谢意深几步走过来,先她之前甩掉了刀亦翩的手,将晚照拉了起来,他看着她,眼里有些愠怒和伤心:“晚晚,你还要跟我闹别扭是吗?妈已经骂过我了,我也道过歉了,你还不原谅我?”
刀亦翩云里雾里:“请问这位先生,您是哪位?”
晚照早被他气得七窍生烟,而他只是将她搂紧:“我是晚晚的未婚夫,我姓谢。晚晚在跟我闹脾气所以才会相亲,很抱歉给您造成了不必要的麻烦。”
刀亦翩有些不可置信:“晚照?”
晚照冷笑一声,心想算了,反正也没打算接受刀亦翩,如今正好做个了断,只好说:“对不起。”
刀亦翩怔了一会,才站起身,收起椅背的外套去结了帐,随后离开。中途没有再说一句话。
真是个不错的男人,晚照想。
“晚晚,还有七次了。”
她挣开他:“谢意深,你真无耻!”
他笑得更加魅惑:“晚晚,有六年没见了吧,你就不想我,我可是很想你的。”
“呸!你想整我倒是真的!”
他扳过她的身子,让她正对自己:“抬头看着我,六年不见,我有没有帅一点。”
'20120420004【去死!bt男】'
很小的时候,她妈妈告诉她:“以后问你名字,就说是‘为君持酒劝斜阳,且留花间向晚照’的晚照。老妈觉得两个字啊,甚美!”
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意深哥哥呢?”
她妈妈想了想,才说:“谁知道她老妈怎么想的,估计这名字好泡妞。”
谢意深不止名字有助于他泡妞,这张脸更是加分不少。
当时她还在读高中,他来找她,远远瞧见了,只想起小说里才出现的那些形容词:长身如玉,翩翩君子,星目朗眉,貌若潘安……那时候她也想过,为什么这个谢意深能长得这么好看?
后来上了大学,遇到顾轼,他坐在她旁边听到抱怨起这个“邪恶的哥哥”,稍稍拧眉,问她:“那我们两个,谁更好看些?”
她笑得极为狗腿,几乎扑到他怀里:“当然是你。你是我最宝贝最宝贝的人,也是世界上顶好看顶好看的人。”
顾轼被她弄得没辙了,唯有揉揉她的头发,说她古灵精怪。
“顾轼,你知道吗?我现在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顶幸福顶幸福的人,因为你。”她仰起头看着他的下巴,只觉得甜蜜。
那时候说过多少情话,那时候觉得自己多幸福,如今就会有多痛苦。
然而不得不说,是痛苦使她渐渐学会了伪装。
晚照抬起头,目光落在面前这个男人身上,她眼光淡淡地扫了一圈,叹息一声:“你老了……”
谢意深的表情像是哭笑不得,一条眉毛挑起来:“李晚照啊李晚照,你还是这么喜欢跟我对着干。”
她切了一声:“你以为我想,谁让我气节高,偏不愿与你同流合污。”
他啧啧两声:“好个高风亮节的奇女子,跟我回家吧。”
他开一辆黑色卡宴,这下换她啧啧两声,学了下周董:“哎呦,不错哦。”
谢意深只是看了她一眼,并没说话,半响车子开出停车场,上了路,他才慢悠悠地说:“我年前就已经回来了,一直在处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
晚照哦了一声,说:“要留在这边工作?”
谢意深没有回答,反而问她:“你呢,就在那家小报社跑社会新闻,你们那出的报纸有人看吗?”
她就知道,他是为了打击她而存在的。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只看桃色周刊?”
谢意深从后视镜里瞥她一眼,将车停在了路边:“你下车,坐到前面来。”
看她顺从地过了过来,他才发动车子,唇角闪着一丝笑意。
晚照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他:“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在城东吃饭的?”
谢意深故作深沉:“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她翻了下白眼:“切,你以为你是大仙啊。少来。”
谢意深皱眉:“以后少翻白眼,丑。”
她偏过头去假寐,不再理他,他也不再说话。
晚照没想到她真的睡着了,车子开到她家楼下,他看她睡着了,只是将车窗关上了,掏出一支烟来,点上吸了一口。
这丫头……
他摇头,身子朝着她的方向靠了靠,将她的头扳靠在自己肩膀上。
而她似乎不满被人扳动,拧了拧身子,嘤咛一声。谢意深笑意更浓,将烟掐灭,按在烟灰槽里,碰了碰她的鼻子。
她呼吸浓重,睡容安详,似乎在笑,被他捏了鼻子忽然不愿意起来,眉头都皱起来了,只喃喃一句:“顾轼……你别闹了,我好困。”
谢意深怔住,唇角的弧度僵在那里,手指还触在她鼻头,可是一瞬间像是有什么东西抓不住一样,咻地就溜远了。他突然推了她一把,将她从自己肩头推开:“睡醒没有,已经到了。”
晚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