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意深意味深长,眼里似笑非笑:“这么说,顾先生是无意接管了?然而家大业大,总不该置与旁人吧。”
晚照听出他话里的火药味儿,就要出声与他争论,却被顾轼按住了手,他轻笑,安慰她不必慌张:“有劳谢先生费心了,酒店那里一直有家姐帮忙打理,术业专攻,她更得心应手。”
谢意深长长“哦”了一声,晚照就觉得,这是他在酝酿,在算计的表现。
梁书云说:“你看你们两个,先生来先生去的多见外,算起来也是半个亲戚了。”
半个亲戚……难不成还要兄弟相称?
晚照脑中突然闪现出武侠电影里的经典镜头:
月黑风高的晚上,黑衣侠客衣袂翩翩,抱剑而立。
他的对面,是一白衣少年,手持折扇,玉树临风:“谢兄,好久不见。上次你我一别,不想今日便是来取我性命。”
黑衣侠客冷哼一声:“顾兄,叙旧就不必了,看剑吧!”
说话间,剑已出鞘,速度快的惊人,只一瞬,便见凌厉的剑气迎面劈向白衣少年。那白衣少年不慌不忙,身形向后一顿,笑得淡定自若:“取我性命,也非易事。”
黑衣侠客不急不恼,剑在手中,挥洒自如,然剑光如洗,招招致命,白衣少年左右逢迎,折扇避、架、格、挡之余还能与之玩笑。
真是帅啊,帅爆了!
晚照不禁“啊”了一声,陶醉地闭上了双眼。
梁书云斜了她一下,嘴角抽搐:“这孩子,好好的怎么抽风了?”
顾轼叫了一声“晚照”,她才从陶醉中惊醒,尴尬一笑:“嘿嘿……嘿嘿。”
梁书云不再理会她,只是给谢意深夹菜:“意深,多吃点,你看这阵子你瘦了多少了,别太忙着工作。”
谢意深嘴上说是,眼睛却不怀好意地瞄了晚照一眼,顾轼便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
“意深,你最爱吃芦笋虾仁了,梁姨知道你来,特地给你做的,你也不多吃几口,还有这汤,先喝汤,你尝尝味道如何?”
谢意深半响光顾着为难顾轼,饭菜的确没动几下,听梁书云这么一说,才端起汤碗喝了一口,闲闲道:“汤不错,就是有些凉了。”
梁书云赶忙朝晚照一招手:“去,给你哥把汤热一下。”
晚照有些不情愿:“妈……”
谢意深似乎有些过意不去,看着她:“算了,只是可惜梁姨一片心意了。”
“李晚照,给我滚去热汤!”梁书云将鬓角的发掩在耳后,一字一句道。
晚照瞪了谢意深一眼,只好乖乖听她老妈的话,临走前,凑到顾轼耳边说:“等我回来哦。”
结果等晚照把汤热好了,端回来时,正见着她爸爸给谢意深和顾轼倒了酒,得意吹嘘:“这酒可是老家地窖里埋了二十年的,不骗你们。”
梁书云撇嘴:“有二十个月就行了。”
她走过去,将汤碗放下,挪开了谢意深面前的酒杯:“喂,你不能再喝酒了。”
谢意深笑了下,说:“没关系的。”
“绝对不行,你想给胃找罪受啊,”转头又对老李说,“今天你们都不许喝酒,待会顾轼要开车的。”
顾轼的表情有些僵硬,只是目光投在谢意深那杯被她挪开的酒上,半响才说了句:“那就不喝了吧。”
吃过了饭,晚照跟着梁书云收拾桌子,谢意深提议做做饭后运动,老李立马笑呵呵地问顾轼会不会打麻将。
晚照真觉得脸面快要丢到地壳里去了,回过头喊:“他不会,你们少来算计我们!”
谢意深再次长长的哦了一声,说:“当咱们老李家的女婿,不会打麻将,可有点不像话啊。”
晚照将碗筷一扔,跑进客厅里:“谢意深,你少来添油加醋,要打你去找你的牌友去打!”
谢意深冷笑:“怎么,这么快就心疼得来护着了。”
老李有些尴尬,说:“算了,顾轼既然不会,就算了吧。”
这时,顾轼看着晚照,笑吟吟地问她:“我们一起,你帮我看着就行。”
然而,晚照的内心又岂是“我勒个去”,与“我勒个擦”能够简单代替的,她简直想要咆哮:谢意深,你这王八蛋,又来算计老娘的钱!
果然,这只老狐狸有备而来,打本地牌,第一局就捉五一条龙,敛去大把钱财。
晚照坐在顾轼旁边,靠的很近,一点点教他怎么打牌,怎么胡牌,可是谢意深这厮也忒狠了点,连连坐庄不说,还一把胡的比一把大。
因为码牌的不是自己,晚照着实力不从心,也没办法去推断别家都抓了什么牌,只能眼睁睁见着谢意深兽性大发,专克顾轼一人。
渐渐地,打了几圈之后,晚照发现了一个规律。那就是谢意深胡牌的大小,跟她与顾轼的距离是成比例的。譬如说,上把她去了下厕所,回来就见他只胡了最小的平胡,而当她与顾轼有任何的肢体接触时,这厮至少也要胡上“一条龙”,最可气的是有次还抢了他们的杠。
她不觉中,就离顾轼远了一点。
顾轼回头看她一眼,问:“怎么了?”
她摇摇头,没说话,顾轼笑得温柔:“没关系的,一回生两回熟,下次就好了。”
老李不禁赞叹:“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