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呜呼哀哉一声,偏偏身体行动不便,只能被某人扣在怀里,搂出了航站楼。
'20120501046【敬酒or罚酒】'
从航站楼出来,有司机来接他们。因为是中午,后面还有一个半天,谢意深便直接带她回到公司,安置在他办公室的休息室里,又叫秘书给她买了午餐,自己则在外面办公。
昨晚折腾了将近整宿,着实累人,她又有醉后头疼的毛病,也就没有力气再跟他争执,吃了几口饭就进了休息室,找到床,倒头睡下了。不想这一觉醒来的时候,天都黑透了。
屋子里也是黑漆漆一片,她摸索着床头灯的开关,半响才找到,然后爬起来抓了抓脑袋。似乎睡得久了点,头更沉了。谢意深大约听到了里面的动静,拧开了门,问她休息得如何,又说:“先去洗个脸吧。”
她哦了一声,问:“现在几点钟?”
谢意深看了下腕表,告诉她:“十点多了。”
她慌忙滑/下床,光着脚踩在地毯上:“我要赶紧梳洗一下,要回家了。”
谢意深凝眉:“今晚就在这里睡吧,或者去我那里,本来也没有跟你爸妈说今天回来,所以你不用着急。”他将屋子里的灯打开,强来的光线使她眼睛有些不适,微眯着眼看他:“为什么?”
谢意深好笑地看着她:“晚晚,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我都已经被你吃干抹净了,总不能就这么把我踹了吧?”
晚照有种强烈的感觉,就是谢意深在c市的这段时间,与林迈可接触几次,说话越来越流里流气了。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她别过头去:“这两件事有什么关系,反正我是要回家的。”
他朝她走过来,她只觉步步惊心——他的一步,她的一惊。在他就要碰到她的一刻,她猛然往后一退:“谢意深,你要干嘛?”
谢意深的表情有些受伤:“晚晚,你在防着我?”
她苦恼的用手抚住额头,苦笑一声:“我知道,这次醉酒发生的事情很严重,但是,我希望你给我时间。而且,我们都需要去面对和解决这个事情。你有芸姐,我有……顾轼。我没办法……”
“你放不下他,是么?”他的表情从受伤变得近乎嘲讽,冷冷一笑,“晚晚,有很多事,不是你想解决,就一定可以解决的。如果你到现在都没学会对自己做的事情负责,我无话可说。”
“可是谢意深,我真的不知道……”她仰起脸,眉心纠结,“我发誓我这辈子再也不会喝酒了,我根本不知道我喝醉之后会做什么,是对是错,甚至还要去负责。是,他不肯和好,他要我走,永远别去找他,可我放不下……我真的放不下。”
她眼里渐渐凝了雾气:“给我一点时间,或者你再好好考虑一下。”
“可是……你昨晚叫的是我的名字。”
他唇角讥诮的弯着一个僵硬的弧度,似乎悬了层冰,使这笑容看起来莫名的悲凉。
她脑中无数思绪缠绕,如同乱麻一般,像是在质问自己,低低重复着:“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良久,他才哼了一声:“很好,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会有一天你能清楚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晚照犹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谢意深已经黑着脸,摔门而去。
最近这阵子,谢意深总是说一些看似很有道理,但实际上很难懂得话,也许有用,但是听不懂又能有用到哪里去?对于这样的他,她感动,感激,可是从未想过要和他在一起,正如她像高绛芸说过的,同谢意深结婚,跟乱/伦没有区别。然而,这一夜的意外,让他们都不得不面对彼此,褪去多年近似于亲情的成分,以男女关系为重新审视对方。
那么,顾轼呢?
为了酒店放弃她,让她再也不要去找他的顾轼,是不是就这样彻底从她人生中消失?
至少现在,她挥之不去。
她揉了揉太阳穴,走近卫生间,里面清一色的全是男性用品,摆放得整齐有秩,牙膏已经用去了多半,可见他说的年前就回国,或许是一直宅着这边工作吧。
她洗好了出来,犹豫了下,还是开门出去找他。可是办公室里空空荡荡,人影都没一个,她不由得害怕起来:谢意深不会一气之下,把她丢在这栋大厦里,自己走掉了吧?
她想骂人,更想扁人。抬眼看见他的黑色皮椅歪在办公桌那里,几步走过去就踹了一脚,啐道:“王八蛋,变态男!”
办公室的门吱呀一声,她回过头,正见谢意深站在门口黑着一张脸看她。她赶紧将脚丫子抽回来,退到了一边儿去。
他手里拎了外卖,袋子上印着一个老人头,看起来分量不少。她咽了下口水,动动嘴唇:“你出去买饭了?”
他仍旧黑着一张脸,迈步走到办公桌旁,目光落在他的皮椅上,命令道:“给我擦干净。”
晚照眼睛瞟了一下k记的老人头,还是妥协地,狗腿地走过去,抽了几张纸巾将皮椅拂了个遍。谢意深这才坐下,将袋子放在了桌上,缓缓开口:“我很累,不打算送你回家,请自便。”
她不干了,一爪子拍在他桌上:“你这人怎么这么小气!”
他笑了一下:“晚晚,你一直骂我变态,我不介意变态给你看。”
“你什么意思?”
他仍是笑,不慢不紧将袋子打开,把食物一份一份拿出来:“我没有任何损失,不是么?”
晚照怒了,盯着那些红色的小盒子,眼里几乎冒出了活:“m的,你敢不敢把话一气儿说完!”
谢意深抬起眼皮扫她一眼,一字一句:“结婚。”
“什么?”她脑中抽搐。
他说:“这是你应负的责任,而我,勉为其难去享受这项权利。你可以拒绝,但是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需要做好在你爸妈以及全公司同事面前重复一遍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