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好好的午宴演变成了一场口角之争。空气中的硝烟味渐渐冲散了美味佳肴的香气,气流渐渐冷凝停滞。
在两个人唇枪舌战之间,北玄燐一边观赏,一边吃着美食,纯粹当他们两个在表演小品,看得兴致盎然,好几次想要开口叫“好”。
古吉妲没有见过这阵仗,有点骇然,目瞪口呆地问道:“你们……是不是认识?”
“没有!”两个人同时刷地转过头朝着她大吼一声,随即又转了回去。
“我才不认识像你这样目中无人的人!”丁筱丫气得胸口剧烈起伏。
“我也不认识像你这般叽叽喳喳、聒噪的人!”
“我现在真的佩服嫁给你的人,有如此强健的心脏忍受你的霸道无理!”
……
又一轮轰炸开始了,古吉妲没有想到自己的一句话加剧了他们两个人的战况,她现在不敢再开口了,学起了北玄燐,当一名沉默的旁观者。
在任骏可和丁筱丫争地面红耳赤的时候,一声清越的女声飘了进来,“这里好热闹啊……”
珠帘被撩起,碰击出清脆的声音。
任均欢走了进来,他身穿一袭纷纷碎花波西米亚长裙,头戴草帽,美丽的脸上绽放着灿灿的笑容。
她的声音一响起,立即打断了两个人的唇枪舌战。
看到任均欢,所有人的脸上都画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似乎预料到他们的表情一般,任均欢莞尔一笑,双手合十,行了一个泰式礼,“古吉妲小姐,你好,我是新来的心理医生。”
古吉妲亲眼看着自己的丈夫和儿子死在父亲的枪下,患上了忧郁症,不言一语,直到亲身父亲死去的时候,她才开口说了一句“对不起”。之后,她表面看上去没事了,但是心里的那层阴影还是存在的,所以心理医生的咨询辅导始终没有停止。古吉妲不愿重新回忆那段悲伤的经历,所以一直很排斥心理医生,前前后后换了上百个了,没有一个可以留下一个月的。
“我不需要心理医生,你可以走了!”古吉妲淡漠地说道。
任均欢脸上的笑意渐渐浓了,好似桂花的芬香一般浓郁,化都化不开,“古吉妲小姐,你搞错了,我不是你的心理医生,而是他……”任骏可伸出纤细的手指,指向任骏可,“昨天晚上他掉入河里,惊慌过度,需要好好疏导疏导,弄不好会患上恐惧症、夜尿症、被害妄想症、精神分裂症……”任均欢胡诌,随便按上几个症,危言耸听一下。
“嗯!”古吉妲的态度立即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点点头,“看来,真的需要好好疏导疏导!”
任骏可唇线紧抿成一线,凑近任均欢,压低了声音,质问:“你怎么来了?!”
“你们办事效率太低下了……”当然,最最主要的原因是,他们两个一离开,她一个人留在普吉岛实在是太无聊了,所以就过来凑凑热闹了。
“回去!”
“不回!”
古吉妲见他们两个不停交耳低语,好奇地问道:“你们两个在说什么?”
任均欢的脸上挂着婉然的笑容,“他告诉我昨天晚上他做恶梦了,梦到掉入河里的场景……”
“还尿床了。”丁筱丫插话,语气愤懑,刚刚的怒气还没有消退。
“咳!咳!”任均欢忍俊不禁,尽量憋住笑意,煞有其事地说道:“看来,这次落水在他的心理落下了很深的阴影。”
古吉妲眨了眨眼,若有所思地说道:“要不要给他买成人尿不湿?”
“噗嗤——”北玄燐实在憋不住了,笑出了声。
他现在明白什么叫——三个女人一台戏,她们一唱一搭,没有任何的排练,配合地如此默契,一步一步把任骏可逼入绝境。
丁筱丫深表赞同,点点头,“可以准备一些,有备无患,可以防患未然。
第226章怜香惜玉
任骏可嘴角抽搐了一下,感觉让他硬生生地吞下了一只苍蝇一般,现在已在他的胃里剧烈翻搅作用。他叹息,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妹妹,居然骑到他头上来了。更让他大跌眼镜的是丁筱丫,那个娇滴滴的奶娃娃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伶牙俐齿、牙尖嘴利、能说会道、口若悬河了?
“我心理很好,没有病,用不着咨询!”任骏可削薄的唇微启,冷冷地迸出这些话。
不等任均欢开口,丁筱丫开始反驳,“往往喝醉酒的人到了烂醉如泥的地步时都说自己没醉,往往心理有病的人到了病入膏肓的阶段都说自己没病。”
“啪啪啪!”北玄燐在一旁激动地鼓起掌来,“说得好!”
结果吃了任骏可劈过来的一击白眼,眼神中传达的话语就是——他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
剑梅康俗俗白俗。北玄燐乖乖地闭上了嘴巴,避免被当成炮轰的对象,还是老老实实呆在一旁静静观望。
“古吉妲姐姐,我觉得你的弟弟也需要好好咨询一下心理医生。”丁筱丫嘴角微微抽动一下,隐隐然是在窃笑。
“小锐,他为什么要咨询心理医生,她患了什么心理疾病?”
“他有恋物癖,只要喜欢某种东西就要收藏起来,当然这东西是泛指,还包括人。他强硬的程度已经到了强迫症的地步,如果收藏不到,他就会浑身不自在,郁郁寡欢、心悸、多汗、厌食、恶心、尿急、呕吐……”
听丁筱丫这么一说,古吉妲两眼瞪直了,惊叹道:“这么严重?”
“不光光这些,你不知道,他的个性有缺陷,主观固执、敏感多疑、自尊心强、以自我为中心,自命不凡。”这可不是丁筱丫胡扯的,举一例:明明丁筱丫对他一点意思都没有,总自以为是,认为对他有意思。
“说得对!小锐从小就是这个个性,跟爸爸一样。”古吉妲深表赞同。
任均欢思索了一下,“那他应该患有偏执性精神病了。”
“谁说我有神经病?”司锐突然走了进来,一身休闲的银灰色西服,外套随意地敞开着,里面的白色衬衫最上面两颗纽扣没有扣上,露出光滑的瓷颈,眼底融了嫣红罂粟般的妖娆。
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