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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你的事了?”子竞也毫不相让。“愿不愿意是她的回答。而且,这个句话是留着上教堂才问的,追求本来就是一种侵略行为,我不需要她的同意,自然更不需要你的同意。”
“就关我的事了。她说了,我是她的一切。”其实暮歌的原话是:晨歌,你和舅舅就是我的一切。“她的身体里有两种心跳,她的,我的。”
子竞不置可否。对于血缘的牵绊,他没有任何异议。可是,有些时候,双胞胎还真是蛮讨厌的不是?
“请你喝。”晨歌从随身苏乐的包包里掏出一罐可乐,递给子竞,自己又拿出一罐。
子竞接过来,不疑有他。
真的没什么可疑的,零食是苏乐准备的,路上也都是苏乐背着,就是到了寺里以后凌晨歌拿了一会儿,易拉罐,怎么会想到饮料会被动手脚。
有谁会想到,当晨歌决定两害取其轻以后就拐回家拿了药和针筒出来。更不可能想到,凌晨歌这个变态,会有这么些害人的东西。
晨歌念的军校和普通高中不一样,那里完全封闭,里头养着的又都是一群前途无量的少爷兵,自然想着法子搞怪。对上级的态度自然是有分寸的,可毫无畏惧,除非这些臭小子真的打心眼儿里敬佩,不然任何人都是他们恶作剧的目标。
这是贺子竞这辈子最丢脸的一天,面对的是自己心仪不已的女孩,仅仅半个小时他跑了七趟厕所,拉得腿脚发软脸色发白。她照顾他,可他却更窘迫。
“当排毒,轻松轻松。也真是的,身体不好就别跟着出来嘛,现在还要麻烦别人照顾你。”始作俑者吊儿郎当地坐在一边说风凉话,丝毫没有因为自己把人家还成这样而有愧疚心。
一定是凌晨歌干的,可没证据,子竞有苦难言。吃了止泻药了,稍稍消停了些,可这会儿子竞已经虚脱了。
“如果我说,你弟弟下的药,你信不信?”子竞靠在暮歌耳边很小声很虚弱地说。现在他半躺在医务室的床上,暮歌就坐在他身边照顾,刚才她是让他靠在她肩上喂的药,他也算是享受了一回软香温玉。虽然窘迫,可稍稍冷静下来后,子竞开始反击。
暮歌这才注意起晨歌的神色,刚才心里着急,也没想过晨歌会这么顽劣。
相较于另外两个人的忧心,显然晨歌太惬意太事不关己了。当然也可一解释为他与子竞并不认识,可他的唇边是抑制不住的得意。
晨歌心头一颤,迅速转头撇了病床边上的暮歌一眼。下一秒他迅速站起来,认真地行了个军礼,然后火烧屁股似的跑出了医务室。
这孩子的态度很明确:事迹败露,迅速认错,死不悔改。
“不好意思。”暮歌无奈,转头是一脸愧疚。
子竞摇摇头,朝暮歌又挪近了些,闭眼假寐,右手不着痕迹地握住暮歌的食指。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回去的车上,苏乐戴着耳塞坐在副驾驶座,暮歌靠在晨歌怀里睡着了,子竞盯着窗外的茫茫夜色发愣。
“你真不要脸!”晨歌压低了声音。
“彼此彼此。”子竞浅笑。
“咱们走着瞧!”
“走着瞧。”
“她永远都是我的。”
“……你是弟弟。”
热闹哄哄的一天,以敌意开始,以敌意结束。
男人之间的友谊很奇怪,他们很容易找到哥儿们,但前提是臭味相投,无利益冲突。而他们寻找敌人的方式也很奇怪,条件比寻找朋友更加严苛。他的敌人与自己至少实力相近,必须在某些方面与自己相仿,之间有着不可妥协的因素。不管他们有没有意识到,他们斗狠,但却是惺惺相惜,甚至亦敌亦友。似乎应证了一句话:你选择的敌人,等同你的价值。
男人是凶猛的兽,他们有嗅探敌人的本能。凌晨歌和贺子竞是一辈子的敌人,从他们第一眼看到对方时就确定了。
贺子竞周一在家休息了一天,周二才在早自修后慢慢吞吞返校。
暮歌在他刚进教室就看到了他,微微一笑,又低头给同桌讲题目。初时真的觉得这个女孩子只是娇只是憨,后来开始发现,其实她睿智豁达地不像他们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她几乎没什么个性,凡是低调隐忍,可四周的一切却又处处凸显出她的与众不同。
她是个矛盾的个体,兼具一切让人着迷的特质。但凡和禁忌扯上关系的人,都会蒙上一股妖气。暮歌的妖气是晨歌给的,那个孩子,完全放任自己的感情和作为,眼中毫无世俗伦常。或许暮歌不知道,又或许,她并不觉得有悖伦常。
伸出手,扯扯她的马尾。
“……这样清楚了吗?”还是等到给同桌讲完题目,暮歌才转头。“贺子竞,你好些了吗?”
提起前天的事,子竞还是觉得有些尴尬,于是快速点点头。
“回家后我说过他了,他从小就被外公外婆惯着,性子确实很顽劣,不过他没有恶意的,你原谅他吧。”
确实没有恶意,就像一个小孩子不择手段对付想要抢他玩具的人一样。至于说原谅,凌晨歌不需要他的原谅。
子竞一手支着下巴,专注地盯着暮歌,一直在微笑,可就是不说话。
暮歌坦然地回视,但脸颊却微微发烫。
“你弟弟……就跟个没长大的孩子似的。”
“他啊,就是皮,什么人都不怕。嘴巴又甜,家里人都被哄得没了脾气,谁都拿他没办法。”说起晨歌,暮歌唇角染上春意。
“他怕你。”子竞笑道。
“他才不怕我。”暮歌皱皱鼻子。
“要不要试试?”子竞挑挑眉,坏坏地建议。
暮歌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