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他们谢我做什么?奴才恨不得这些人都发配边疆去打仗才好。”
“啧,小孩子。”陆渊笑得是沈言幼稚的气话。
沈言突然一撩前摆,就这样跪了下来,仰头直视陆渊:“就是这个道理,他们是大逆不道,那又怎么样呢?能发配的就发配,不能发配的还是得忍着养着。他们没有良心,所以皇上生气他们也不知道,您要是气病了他们反而更加高兴。但是奴才有,皇上生病了,奴才忧心。”
“你想说什么?”陆渊听着沈言已经可以说得上是逾矩的话语,边将茶碗放下。碗底和桌面相碰发出了清脆的一声响动。
沈言深吸了一口气,将手放在了陆渊的膝头:“莫生气。”
陆渊抬手捏了捏沈言这几日出宫被养出了点肉的的脸颊。
“好。”
三十五、交易定
第二天晌午,程忌再见到陆渊的时候,陆渊又是一副懒散的模样。
“陆兄意下如何?”
“若能成自然好,若是不成,爷也无所谓。程兄这个人,爷记下了。”
许是陆渊的架子一直摆得很高,程忌没有任何的不适应,反而觉得这个人他已经拉拢住了。
“不如今日一起在徐府小聚?择日不如撞日,徐大人也怕夜长梦多……”
陆渊却摆了摆手,“跟官家的人打交道,爷不放心。”
“陆兄的意思是……”
“程兄来当这个中间人,这笔买卖我们三个人做。”
程忌先是一喜,随后疑惑地眯起眼睛,本就不大的眼睛更是被他眯成了一条缝。
沈言好悬笑出声,赶忙憋住。心中却忍不住腹诽,这晖南王爷还有晖南王府的大公子眼睛可都不小,莫不是晖南王爷当年喜好眼睛小的歌姬?
“陆兄莫不是误解了我的意思,除了粮米,我们还有别的可以谈谈。”程忌压低了嗓音,“徐大人虽然是前兵部尚书,可朝野当中不少人拜过在他门下,现在的兵部侍郎见到徐大人还要叫一声老师。”
兵部侍郎,王旭。
“而且。”程忌见陆渊脸上掩饰不住的喜悦,又下了一记重药,“当朝丞相与徐尉众人皆言他们不和,但事实上他们乃同窗好友,交之甚笃。更不用说岳丞相的千金在宫中为妃,备受皇帝恩宠,生下个皇子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刷”的一声,陆渊合上扇子,勾了勾唇角:“说不动心是假,可陆某也斗胆问一句程兄所图为何?”
“程某人要得不多,晖南王府。”
“你要晖南王府,不如直接收买杀手取了你大哥性命。这王府迟早落于你手。”
“陆兄高明,可程某要的不是这名存实亡的晖南王府,钱、权、兵,我程忌都要。”
陆渊盯着程忌看了良久:“我这有一信物,你交予徐尉之手。其余暂且不谈,第一批粮米,明日就得出城。”
“今夜子时之前,你带你们二人的信物来悦阳客栈。只要信物到,钱,爷不缺。”
见程忌点头,陆渊看了一眼沈言。
沈言意会,递上了早已备好的信物。
当程忌看见了名牌上的柔然文字,急忙收于袖中。
三十六、换信物
“此人当真心信得过?”
徐府书房,有两人正在密谈。
“我派人查了他们的来历,确实信得过。”程忌从怀中掏出了之前陆渊给他的信物,“您看。”
徐尉研究了许久,点了点头:“这个信物确实为真。”他身居兵部高位,柔然的俘虏他见过不少,这印信确实为真,而是持印信的人身份必定不低。
“那人姓甚名谁?”
“他只说他姓陆,但是名字却不肯说。”
“陆……”
“徐大人,我知您谨慎,但是若真是朝廷的人,哪个化名敢用国姓?”程忌见徐尉犹疑,顿时也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