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星骤然软倒在脚下，我从未如此庆幸自己能准确拿捏下手的分寸。

一脚踢开手术刀，上前反扣住阿星的双手。

“杀了我吧！杀了我！现在！”阿星的脸孔扭曲着，“J，我宁可死在你手上！求你！”

“别这样，”我搂住他，轻轻抚摸他的背，“会好的，一切会好的……”

尾声

离开警察局的时候，那个男人坚持开车送我。

我没有上车，只是站在那里问他：“你到底是什么人？”

“不用这么紧张，”他笑了笑，“我只是卖你们老板一个人情。”

老板？原来他是林先生的朋友。

“还有，我确实很欣赏你——的手艺。如果你改变主意，随时可以来找我。”名片再次递到我的手里，然后他又笑了一下，关上车门走了。

秦牧。我想我不会忘记这个名字。

打车去医院，廖宇宁已经醒了，他被注射了过量的镇定剂，现在还有很多不良反应，脖子上的外伤反而不算要紧。

“我很早以前就知道你。”他的样子还很虚弱，声音也很轻。

“我不知道我这么有名。”我笑笑，继续削着手里的苹果。

“不，我是在他家里看到你的照片，他……一直没有忘记你。”

我的手顿了一下，然后利落地将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

“徐柏舟，是我的表哥。”廖宇宁的表情很复杂。

我不知道他知道多少，但是我自己明白我所犯下的罪。

我那样绝望地爱着自己的孪生哥哥，又放纵自己沉溺于徐柏舟的脉脉温情。

最后，我害死了我爱的人，又顶替他的身份结婚让爱我的人对我死心。

我在婚礼上逼走了徐柏舟，半年后又把菁菁送进了疗养院，我伤害了身边所有的人，就连隐姓埋名当个酒保都……

——看来，不管我扮演哪一个角色都同样失败。

“我知道你的秘密，”廖宇宁触到我的手，他的手很凉，又很轻，就像一片树叶偶然落在我的手背，“这些都不是你的错，你不用总是自责。”

“……”我无法不去责怪自己。

“不要这样，至少，我的命是你救的。我……”他犹豫着要说出些什么。

“好好睡一觉。”我抽出手，起身离开。

走出住院部大楼的时候，我抬头看到夏末的天空，蔚蓝到没有一丝云彩。

我又想起那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

我忍不住想问他：哥，我还可以重新开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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