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我们在天上了吗？”

“嗯，在了，被云彩包围着呢。”

“真好。”颂贝再次将头转向窗户。“你知道吗，他们像我描绘了很多东西，只有云……每一次都不一样。”

“描绘？”

“嗯。”颂贝笑着转向霍天航，目光定定地，眸子很黑，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尽是湿润的。“所有可以通过触摸来感觉到的东西，他们都会拿给我。如果不行，就会在我手心上，或者背上画。而且我也能看到色彩的，你相信吗？因为它们就是心情。我知道很多颜色，红色，绿色，蓝色，棕色，还有它们色系里别的色彩，粉色或者嫩绿……我知道它们，除了白色。……所以白色的云，是我最难感受到的。”

“现在呢？”霍天航将一直握着的颂贝的手抓起，摊开，在掌心轻轻触摸。“你说你知道蓝色，它们就在上面，所有你可以想象所有感觉过的形状，还有……白色对你来说是什么心情？”

“白色是光，希望，而蓝色……是忧伤，还有包容。”颂贝认真地回答。

“没有忧伤，就是包容。”将另一只手盖在颂贝的眼睛上，霍天航在他耳边低语。“闭上眼睛，感觉下。”

“我不用闭眼睛吧，我本来就……”

“嘘，闭上。”霍天航很温柔地说道，唇间吐出的热气划过颂贝的脸颊，晕上一层粉。

颂贝呆坐着犹豫了会儿，最后还是把眼睛闭上了。

“看到了？”

“嗯，好像不太一样。”颂贝略显满足地深吸口气。“就像……嘿嘿。”

“你怎么了？”

颂贝笑着睁开眼睛，将手抽走。“我觉得我们这样好奇怪啊。”

“很奇怪吗？”霍天航垂下头，又瞄了眼手表。9:53。

“嗨？”颂贝伸手推了下霍天航的肩膀。“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其实我真的很高兴遇到你。”。

“我也是。我有想，遇到你认识你是今天唯一发生的事。”说到这里，霍天航咬住唇沉默了。

颂贝抓了抓鼻子，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

两个人就那么安静地坐了两分钟。

2

时间在分分秒秒地过去，滴答滴答。

再来一次，又一次，还是那么过去，滴答滴答。

发生的，那么发生着。

没有发生的……

“颂贝？”

“嗯？”

霍天航调整了下心情和坐姿。“我们随便聊聊。”

“好。”颂贝果断应下。

“嗯……手术如果成功了，你是自己回去，还是让他们来接你？”

“当然自己回去啊，多大的一个惊喜啊！如果是你，看到我准确无误地朝你跑过来，你不高兴吗？”

“高兴啊，只是……你怎么知道……我是说，你从没真正见过那里，怎么知道不会迷路，认错门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