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心事不妨说出来。”
“师兄,我没事。不早了,快睡吧。”翠山行重新在床上躺好,“啪”的一下就把床头灯关了。
黑暗,一下子将最亲近的人吞噬,双眼,尚未适应黑暗,举目环顾,不见任何东西。苍一下子愣住了:只觉得心底像有什么东西被掏走了一样,莫名的空虚不安起来,有种不祥的预感在心底闪烁,拂之不去。
接下来几天一切如常,苍渐渐的也把这疑惑淡去了。一个星期后,苍下晚班回来,进了门,把外套一脱,就往床上倒去。
“师兄,别急着睡,先吃早饭。”翠山行从厨房端了碗面过来。
“唔——”苍偏过头,好困,真懒的爬起来吃东西。
“不吃早饭对胃不好,快起来啦!”翠山行使劲摇了摇他。
苍睁开一只眼,眼前晃动着好大一只碗,热气直往眼皮上飘,他暗暗叹了口气,把另一只眼也睁开,强支起精神坐起来,接过碗筷,手没防备,还被碗身烫的缩了一下。”
“当心烫,你慢慢吃,我去晾衣服。”
当翠山行晾完衣服回到房间时,碗筷已放在床头柜上,苍早已又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师兄!师兄!”翠山行再次摇他。
“恩?”苍连眼也懒的睁,“面都已经吃完了。”
“不是啦,是要你给支票签个名。”
“哦。”苍半睁开眼,接过翠山行递过来的笔,看也不看支票上的内容,就直接在下面龙飞凤舞了一个“苍”字。
“小翠。”吃晚饭的时候,苍突然想了起来,开口问道:“你今天早上是不是让我签了张支票?”
“是呀,我买东西钱不够,从你帐户拿了6万块。”
“6万块?”苍一楞,他的帐户一向没什么余额,昨天才刚发的薪水,被他6万块一提,根本就所剩无几了,除了买买盒饭,打打酱油,估计这个月已经不能干别的了。
“你别急,下周一我就发薪水了,这个月所有开支全都我来。”翠山行笑着将一块鱼肉放进他碗里。
“恩。”苍扒了一口饭,心里默默纠结着本周末租游艇请蔺无双一步莲华他们出海的承诺要食言了,该找个什么理由把时间往后推呢?
“你买什么东西那么贵?”苍扫视了一下房间,似乎没见有添置新的家具和电器。
“呃——”翠山行微微迟疑了一下,“三个月之后告诉你。”
卖关子么?苍心里琢磨着:三个月后差不多就是自己生日了,莫非小翠是要给自己个惊喜?那会是什么东西呢?他美滋滋的将各种可能性在心底飞快的过了一遍,最后还是忍不住遗憾了一下:反正再大的惊喜都不可能是自己看上的那张古琴。至于其他东西么,只要是小翠送的,那就什么都好。
幸福的东西总是太值得回忆,关于生日礼物的美妙猜测,一直到次日一早在医院的电梯上,依然依稀浮现到脑海里。
电梯门一开,进来一位打扮妖娆,风姿绰约的摩登女郎。
孤男寡女,共处电梯,一般是很容易发生些什么事的。
“是你啊,好久不见。”女郎红唇微启,露出里面雪白的贝齿。
苍打量了一下眼前之人,麝姬玉婵宫,当真算得上是故人,不过并不是他希望碰到的故人。
“久见了。”苍礼节性的回了个招呼。
“故人重逢,你一点都不欢欣吗?”麝姬凑进了他,语含嗔怪,脂粉的味道直往苍的鼻子里钻。
“哦?到医院来的人,大都是为了看病,莫非你希望我因你生病而欣喜?”
“苍,在我面前,你的文雅谦和总是荡然无存,不过我喜欢你的咄咄逼人。”麝姬笑着,一手搭上了苍的肩,意味深长的游移着。
“你的爱好,与他人无关。”苍冷冷的,把麝姬的手从自己肩头移开。
麝姬碰了个钉子,也不生气,反而“吃吃”的笑起来:“还是拒绝吗?”
“不错。”
“你很坦白,不过有时太坦白并不是好事,啊,想起来了,听说你和那位叫翠山行的小帅哥,已经住在一起很久了……”
苍闻言,脸色一变,上前一步,抬眼迎上麝姬的目光:“要算旧怨,直接找我。”
麝姬被他凛凛的目光看得一惊,忍不住倒退了一步。电梯突然一声响,门缓缓打开,麝姬定了定神,抬起脚下的高跟鞋,“笃笃笃“的走了出去,裙摆扬起一个妩媚的弧度,她回身朝苍笑道:“你总是习惯护着身边的人,不过一人之力,终有局限,你真的护的了那么多吗?”
她吐出最后一个字的时候,电梯门正好关上,又上升而去,苍微微一楞,前尘往事纷涌而来,于是渐渐的,攥紧了拳头。
“六年前猖狂一时的“异度魔界”黑社会集团首脑之一——阎魔旱魃,昨晚突然越狱,警方正在全力缉拿中,另外,另一位长期在逃的异度首脑——九祸,目前在本市出现了行迹,据警方估计,很可能是打算和阎魔旱魃接头,警方特此提醒广大市民,近来出门要小心,发现此二人踪迹立刻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