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景严神色如常,“和别人住一间屋子,生活习惯上肯定免不了分歧。
你们该尊重尊重,该改进的也不要跟女孩子一样憋在心里,都是男子汉了,有什么话就说出来。”
“哼,那他们要是让我不爽了,我也不会让他们开心的。”夏白看着车窗外小声说着。
“嗯,知道,”任景严空出一只手,扣住了夏白放在腿上的五指,“不会让你受欺负的。”
小暴龙别扭地不去看任景严,强忍着鼻头的酸楚。
“还有,最后提醒你,我之前都没见你在家洗过袜子,学校虽然条件苦,可你也不许破罐子破摔啊,要注意个人卫生,顺带提醒你室友他们也得注意着点。”
任景严跟着老妈子似的叨叨个没完,说完这些,他自己都嘲笑起自己来。
“瞧我话多的,这些要是放在别人身上,都应该是他们妈妈提醒的话,现在你妈不能来,只能由我来充当这一重要角色。”
“……”
“说这些干嘛呀。”小暴龙不自在地说道。
宾利停在了学校门口旁边的树荫下,任景严苦笑了笑,给夏白解开安全带。
“等你大一结束了,咱们就给你找个公寓住,今年先将就着,钱不要乱花,但不够了必须记得跟我要。”
学校硬性规定,大一必须住校,夏白在拿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便知道了。
后车厢还放着两大袋昨天任景严又给他买的零食和生活用品,夏白垂着脑袋,不怎么高兴地盯着自己的十根手指头。
“我爸给了,够的。”
何止是够,夏宏给了他一张一行卡,任景严在来之前也塞了他一张卡。
夏白没有钱包,任景严还特意新买了个钱夹给他装了百元现金,甚至,昨天晚上还趁他睡觉的时候在微信上转了两万。
任景严微笑着揉揉他一头小卷毛,“我理解你的感受,不用想我,宝贝儿,咱们可是已经结过婚的人,老公会每天给你通视频的。”
夏白不嘴硬了,他撇着嘴巴像个无赖似的摊在车上,两手抱着任景严的胳膊。
语气可怜巴巴的,“早知道就不考大学了。”
“又说傻话。”
“我会想你的。”
“我也想你啊。”
“周末我不能回去。”
“我没事就来看你。”
“可是我想酸奶了,想云妈了。”
“那我带酸奶和云妈一起来。”
夏白气结,“等到国庆放假还有一个月呢!”听声音都快哭了。
“一个月就是四个星期,我每星期都来看你,第四次来就能接你回家了,对不对?”
夏白像个脱水的小鲶鱼,任景严就是那一方黏土,小鲶鱼在土里滚来滚去,就是不肯回水里。
最后两个人磨蹭到外面天快要黑了,任景严才催他下车去食堂吃个饭,夏白知道这次再撒娇再任性也不能改变什么了,垂头丧气地进了校门。
任景严下了车,跟块望夫石一样站在门岗旁看着小暴龙的影子渐渐消失在视线之中,才深呼吸了一把,驱车回棠城。
新生要进行两周的军训,夏白宿舍四个人每天早上起来跑早操,接着进行一天的军训,晚上八点才能回宿舍休息。
基本上夏白洗个脸的功夫,任景严的视频电话便如约而至,顺带着每天按时给夏白定的水果外卖或者蛋糕点心。
常秀和尧子健会相约下楼再去一次学校超市买冰棍,而并算太和群的江辰则会跑到夏白不清楚的地方,直到他们宿舍要关灯睡觉了才回来。
至于他去了哪里,夏白并不关心。
夏白渐渐适应了这样的生活,只要一部分的原因还是军训占据了他们的绝大部分时间,搞得小暴龙躺倒床上不出半小时就能睡着。
和任景严通完视频,便没一点心思想别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