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狄女子豪迈,生性直爽,而穆然又是和北狄打过好几场仗的将军,杀了她北狄不知道多少人,故脾气一上来和穆将军打了一架就吵着要回国。
这正好合了皇帝的心思,这外邦女子他是真的不敢收,如今看来这脾气如此大配给靜王爷还怕是去欺负靜王爷的。
静王爷的婚事搁浅了,皇帝始终觉得不妥,便做主让礼部尚书的小女儿赐婚给穆然。想着这穆然有了正妻也就不会去纠缠静王爷了,何况那礼部尚书也不是好相与的人,料穆然也不敢做得过分。
哪知,这回穆然还不及反对就听着说那礼部尚书的女儿在家悬梁自尽了,说是死也不嫁个喜欢男人的穆将军守活寡。礼部尚书闹到皇帝那死活要个说法,皇帝无奈只能让穆然把礼部尚书的女儿当正妻的规模给葬了,抬着牌位进了穆将军府的门。
可这样一来,穆然也有了借口至少在三年内不娶妻了。大齐律法注重妇人,若是男子正妻死,男子在三年内是不许再续娶正房。
杨萧云直觉这事之荒唐,又觉得这穆然是否太幸运,静王爷被他弄得没成亲成,自己那御赐的老婆还没过门也自尽了。好像注定他们两个人这辈子就要纠缠在一起一样,不死不休。
皇帝也不再好给穆然说赐婚什么,也不敢给静王爷赐婚,毕竟要是静王爷也有个未过门的妻子自尽了,那皇帝的脸面还真是丢得精光。
可皇帝好像赐婚成瘾的样子,把年纪已过而立之年还未成亲的杨萧云也宣进了宫。
杨萧云是杵着拐杖进的皇帝的御书房的。
皇帝坐在明黄的御桌前,对户部侍郎的三小姐的外貌品德说得是那个天上有地上无,最后问杨萧云意下如何。
杨萧云是彻底的无语了,可又不能给皇帝说自己喜欢上了程垣这辈子只想跟他过的想法,不然这皇帝一听又是个喜欢男人的还不把所有的怨气发在自己身上。
杨萧云只好找了个借口说,自己命格带煞,天生的天煞孤星之命,不敢害了好人家的女儿。
皇帝一听这话就知道是敷衍的话,心中不免生气,责令杨萧云三天之内给自己一个答复。
杨萧云苦笑着回了将军府。
杨萧云去了程垣的府上,把此事告诉了程垣。
程垣盯着他受伤的腿说,“既然圣上让你娶你就娶呗,自古以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早该娶妻了。”
杨萧云沉着声说,“你当知我的心意。”
程垣依旧看着他受伤的腿,淡淡的说,“圣上赐婚,此是无上荣耀,有什么好推脱的,何况这事推脱得了吗。”
杨萧云握紧程垣的手道,“只要你一句话,我死也是不肯娶妻的。”
程垣猛的拍开杨萧云的手,起身有些烦躁的踱步,“你这说的什么话,怎么说得好像是我耽误了你娶妻似得。你回去自己好好想想,别驳了圣上一片好意。”
杨萧云听程垣这么一说,也有些生气,杵着拐杖站起来说,“我不管你肯不肯,三日后我就进宫去,告诉圣上我不愿娶妻,掉脑袋就掉脑袋,到时候一堆黄土你也别来看我,免得我死了也不甘心。”
这话一说完,杨萧云杵着拐杖就一偏一偏的走了。
杨萧云走了好一会儿,程垣还在大厅里踱来踱去,心情郁闷加烦躁。
左思右想之下,程垣竟觉得心中的烦躁的感觉越来越严重,有种非要挠个什么东西才甘心的错觉。
万般无奈,程垣只好去静王府找静王爷,想跟亲近的人说说话。
等看见静王爷的时候,程垣看见小世子正骑马似的骑在静王爷头上,揪着他的头发哈哈大笑。静王爷见程垣来了就把小世子交给了一旁的姆妈,让姆妈带着在院子里玩。
程垣在心底其实是佩服自家王爷的,想当年喜欢穆然的时候什么委屈没受过,可都忍过来了。后来实在是心灰意冷之后,放下这段感情也是斩钉截铁,不留一丝余地,干脆利落。
程垣恹恹的跟着静王爷进了大厅。
丫鬟端着茶上来,程垣喝了一口才说,“听说圣上准备给杨萧云赐婚,要杨萧云三日内给圣上答复。是真的呀?”
静王爷笑着说,“嗯。杨将军这么多年家里连个妾都没有,又是而立之年,是该成亲的时候了。你有什么想法?”
程垣把杯子一磕发出了刺耳的声响,“这关我什么事,我能有什么想法,难不成我说不成亲圣上就不会给他赐婚了嘛。”
静王爷浅浅抿了一口茶才说,“不关你的事,你又这么烦躁做什么。”
程垣哼了一声才说,“他刚才来给我说他不想成亲,就算圣上砍了他脑袋他也不成,这不是犯傻嘛。”
静王爷沉默了一会儿才问,“杨将军怕是不只说了这么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