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说，一边麻利地倒好水——等下叶秋什么时候烧的水？

刘皓有点愣。

他拒不承认自己觉得有点暖，和身体的烫不一样的暖。

五

“病人没人权。”

在刘皓小声抱怨“为什么不是经典皮蛋瘦肉粥”时，守在一旁的叶秋十分冷酷。

“明明感冒了还敢开空调开一整夜白天都不关的人连申述权都没有。”

叶秋补充。

刘皓：……

他想象每一粒米都顶着叶秋的脸，我喝，我努力喝！

“吃完药好好睡一觉。”

盯着刘皓吞下小药片的叶秋嘱咐着，顺手给刘皓压了下被角：“热也忍着！”

刘皓：……

他今天忽然发现叶秋还是很有队长威严的。

然而……

对病人都这么凶残果然叶秋不是什么好人！

带着对叶修的深沉怨念，刘皓坚定了和叶秋作对的心进入梦乡。

六

一切果然如计划书上所写，叶秋被赶出嘉世。

可后面的事，就完全不受刘皓控制了。

第十区风云、兴欣成立、嘉世降级、叶秋变叶修……

风起云涌的第十赛季以兴欣夺冠落幕，而刘皓却觉得……他曾经为之殚精竭虑策划拼搏的、自以为万无一失绝对可以成功的某个结果，好像成了一个笑话。

有些人，打不倒。

反倒把自己衬成了一个小丑。

七

世界邀请赛在夏天开幕。

独自一人去往苏黎世的刘皓跟着中国队走过一场场艰辛而精彩的比赛，最终的决赛，却坐在了最后排不引人注目的角落。

不是买不到前排好位置的票——实在不行还可以腆着脸去找他现在的队长唐昊呢——只是刘皓觉得……或许这个位置，才是最适合自己的。

中国队夺冠后全场沸腾，刘皓跟着喊叫拍手，脑袋里却混混沌沌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过去还叫叶秋的叶修操纵一叶之秋的场景从脑海里浮现，又被叶修教训自己的场景取代，过往在嘉世的回忆定格成一幅幅画纷纷闪现。

而后刘皓才发现原来他以为早就不记得、根本不在意的，竟然都被自己珍藏。

原来他有那么多和叶修相处的时刻；原来叶修……对自己并不差。

颁奖时刻现场的欢呼越来越盛，举着望远镜的刘皓看着自己追逐的人被国家队队员围在中间，眼里看着对方的笑，想起的却是第七赛季的开端。

那时一切都还有机会，他选了不回头的路。

不怎么客气却仔细照顾那时感冒自己的叶修恍惚间出现在眼前，刘皓伸手去抓他的衣摆：“队长……”

理所当然的什么都没有。

他碰到了前面的人，幸好对方沉浸在现场的气氛里不曾发觉，省下了刘皓的道歉。

啊……

不管当时的叶修是同情心泛滥还是扛起了队长的责任觉得自己有义务照顾队友，总之那会，他真的离刘皓不远。

仿佛触手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