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做靴子至少还有点儿用,”西弗勒斯厉声说。他扫了一眼校医院墙上的钟,看了看时间,然后转身问庞弗雷夫人,说,“我能借用一下你的壁炉吗?”波皮点点头,于是他又说,“也许我不在的时候,你可以让这个傻瓜明白一点儿事理。”然后大步离开病房,走进庞弗雷的办公室。
七点五十五了,他答应哈利一个半小时以前就该去他那里找他。想起哈利,他的心就收紧了。尽管事实上他们早饭时才分开,但感觉起来好像已经有好几百年没有见面了一样。
他从波皮的壁炉架上的小罐子里抓了一把飞路粉,撒进火焰里,口齿清楚地说,“哈利?波特的房间,”然后俯身探进火焰里。他刚刚把身体探进飞路里,就在火焰的另一边看见了哈利的起居室。他只希望哈利还在起居室里。平常,他们星期一晚上七点四十五的时候就会去韦斯莱的套间。“哈利?”
“来了,”波特的声音从卧室里传来。很快,他身穿蓝色长袍的爱人就冲了进来,像个六岁的小屁孩一样兴奋地一直跑到壁炉前的毯子上才勉强停下来。“西弗勒斯!”
“你好,”当他抬头,看见了那张修长英俊的脸,想起就在昨晚这个男人的舌头和阴茎都曾深入他的身体,顿时脑袋里所有的条理都变成了一团浆糊。他的身体一整天都在提醒他,昨天晚上还有今天早上去吃早饭之前,他们都做了什么。他惊恐地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发烫。他都已经接近五十岁了,但在哈利面前,他竟然还像个毛头小子。
“嗨,你好啊!”哈利对他咧嘴笑着说,看起来和西弗勒斯感觉起来一样美好。
知道有人像他想要对方一样想要他,这对他而言是全新的感觉,有些奇怪。他甚至忘记了自己本来想说什么。他只知道自己想碰碰他。
“我想你了,”哈利说。
“我——”他想起现在自己所在的地方,飞快地回头看了一眼,但身后除了庞弗雷的书桌和摆满大部头医学书的书架之外,什么都没有。
“你在哪儿呢?”哈利问道,看起来是明白了他的处境。
“在庞弗雷夫人的办公室,”他回答说,开始感觉自己有点蠢。他为什么要打扰哈利呢?他能用飞路跟哈利说什么呢?
“所以你其实不太方便说话,”哈利说,有点惊到他。
“不是的,我只是……”
“是,你也想我,”哈利温柔地说。“你大概还要呆多久啊?”
“从目前的状况看,估计是一辈子,”西弗勒斯叹气说。
“你还在处理斯坦顿的事情,找另外那个学生?”哈利问道。
“是的,不过弗莱奇非常顽固。尽管我能理解,他被长着驴子脑袋和驴子尾巴的斯坦顿吸引、不愿改变现状的心情,但我不明白他为什么愿意自己也浑身长着鳞片躺在校医院里动弹不得。”
哈利咯咯笑起来。“斯坦顿也差不多。罗恩和他在一起呆了三个小时了,但他还是像个白痴一样胡言乱语,不愿意解除他给弗莱奇下的诅咒。赫敏现在试图跟他讲道理。我们三年级的时候有这么糟糕吗?”哈利轻笑着问。
西弗勒斯忍不住翘起嘴角。“你这个小坏蛋,要坏得多。”
“我才不信,”哈利大笑起来。
“哦?至少斯坦顿和弗莱奇没有和通缉犯还有摄魂怪搅在一起,”西弗勒斯说。
再提起这件事已经不再疼痛,这是最近几个月来他们身为成年人之间的友谊发展的证据。那时受到的羞辱是他这辈子最痛苦的回忆之一,但是现在……已经是陈年旧事,如同发生在别人身上一般无关痛痒。
很显然,哈利也是这么感觉的,他轻快地微笑着,回答说,“不,现在一个还留在校医院里连下床都做不到,另一个藏在自己宿舍的床底下不愿意把脸露出来。至少我们那个时候还没有给对方变形。”
“需要我提醒你德拉科?马尔福五年级不幸的火车之旅吗?我记得他做了好几天的鼻涕虫,”西弗勒斯提醒他说。
“哦,我都忘记了,”哈利大笑起来。
“早就知道你忘了。不管怎么说,我只是想跟你说一声,我不知道能不能和你一起去韦斯莱家那边了,”西弗勒斯说。
“没事,赫敏还陪着斯坦顿呢,所以你肯定不会是唯一一个迟到了。等你把事情解决了之后,可以直接过来。我已经去你的房间帮你拿上了准备批改的论文了。”
“是吗?”他问,希望这一句傻乎乎的问话并没有听在自己耳朵里感觉那么傻。还从没有人对他这么体贴入微过。他已经习惯了诸事靠自己,也不太在意这种状态,但当在自己无暇顾及生活中细碎的琐事的时候,身边有一个人可以依靠,可以给予自己无声的支持,这种感觉非常美好。
“拿过了,所以尽量快一点哦,我会给你留坚果面包的,”哈利保证说。
“谢谢,我想我得回去找那个鼻涕虫了,我是说,弗莱奇。”西弗勒斯说道,犹豫着要不要断开飞路连接。
“西弗勒斯?”就在他准备抽回上身回到庞弗雷夫人的壁炉里的时候,哈利叫住他。
“什么?”
“弗莱奇喜欢琼?霍兰德。也许你能用得上。”哈利提议说。
“怎么说?”他的爱人对学生的了解再次让他吃惊。弗莱奇是他自己学院的学生,他却不知道他的小心思。
“这么说,如果道理说不动他,骄傲也许可以。我想弗莱奇一定不想女生看到自己现在的鼻涕虫样子,尤其是没有腿脚之后他的裤子还会不停往下掉。”哈利的大笑像是炉火一般让他温暖起来。
“这不好笑,”西弗勒斯责备说,不过他自己也花了全身力气才忍住没笑出来。
“现在是不好笑,不过将来想起来可就好玩极了。走着瞧呗。”
“随便你怎么说,”西弗勒斯承认说。
“信不信由你。”
“呃,我真的得走了,”西弗勒斯不情愿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