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看房间四周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叫了舒扬一声，没有人回应。

房门没有关，他走到门口时扶了扶门框，对着楼下又喊了一声，“舒扬？”

烧着壁炉的房子很暖和，安安静静的没人回应。

他去哪儿了？


沈晴想到楼下找他，经过书房的时候停下了。

书房的门大敞着，陆森给他的解码器躺在门锁下的地板上。

摔坏的钢笔旁墨渍已经干了，桌面上凌乱的稿纸还原封不动在桌上，被窗外的风掀起一个角。

杀了舒扬。

那样或许可以杀掉舒扬。

沈晴的拳头紧了紧，他跑过去，抖着手把稿纸收集起来，他觉得自己也是疯子，三两下收拾好稿纸后抱在怀里往楼下走。

沈晴站在雕刻精美的壁炉前看着燃烧的火堆。

手里的纸张有如千斤重，木炭燃烧冒着热气熏红了他的眼睛，他后退了一步抹了抹有些发疼的双眼，泪水却越抹越多，手背湿了一片。

“沈晴，你在做什么？”

身后冷不丁响起舒扬的声音，沈晴慌张地回头，只见他从楼梯底下的地下室走出来。

沈晴紧张地抱着一大堆的稿纸，手掌的汗洇湿了表层的纸。

“舒扬，”沈晴低着头，声音颤抖着，“事情不应该变成这样。”

“晴，看着我，你先冷静一点。”舒扬半举着双手，视线从沈晴怀里的稿纸转移到他摇摇晃晃的身体上，“你说的对，事情不应该变成这样，”舒扬慢慢走过去，“我们说好像以前一样好好过，你还记得吗？”

沈晴抬头望向他，抽泣着摇头，“不……回不去了。”

“你不是我爱的舒扬了。”

“真正的他应该温柔又很爱笑……”

舒扬说：“可你还是我爱的沈晴。”

沈晴露出一个无力的笑。他的手一起一落，白花花的纸张刚碰到火焰就化为了灰烬。

“我最大的错误就是连累了陆森。”

舒扬愣了一下，接着走到他跟前，捧起他满是泪水的脸，“我爱你，”舒扬吻上他的唇，“永远……”

最后一个字的声音很小很小，沈晴再睁眼时，眼前只剩下空荡荡的屋子。

他忽然脱力一般跌坐在地上痛哭起来，他的舒扬终于死了，是他亲手杀死的。

“沈晴！”

沈晴抬头，以为自己听错了。

“沈晴！你在外面吗？”

沈晴循着声源径直跑进地下室，他看到陆森的那一刻脸上写满了不敢置信。

“陆森！”沈晴激动地跑过去解他身上的绳子，胡乱摸过他的头发和脸，好确认他是真的陆森。

“你在这里！”沈晴忍不住哭出来，“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以为你……”


“姓舒的那家伙是个疯子，把我打晕了绑在这。”陆森忽然在沈晴的脸靠近下颌骨的地方指了一下，“你的脸怎么了？那家伙对你动手了吗？”

“我的脸？”沈晴摸到陆森指的地方，那里有一小条已经愈合的伤疤，不仔细看的话根本注意不到，“可能是不小心弄到的吧……”

陆森很快把他拉起来，“出去再说，免得被他发现你！”

沈晴站着没动。

“沈晴？”陆森回头看到沈晴的脸色很是难看，问：“你怎么了？”

“不用担心……”沈晴的眼神黯淡下来：“他不会来了。”

“啊？什么意思？”陆森疑惑道：“他刚刚还说你答应以后和他在一起，要放我出去……”

沈晴狠狠抓着头发捂住头慢慢蹲下，表情痛苦万分，“舒扬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