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人都是耿直性子,听着别扭,便要立即反驳,许父也没顾忌谢信尧的面子,直接反驳道,“他大哥,你这话说得我就不爱听了,大家都是实在亲戚,孩子就算姓许,那也是信泽的儿子,何况要是没有当年的事儿,我们也不会霸着孩子非跟我们家的姓!你这聘礼真不赖,不过我们有点高攀不起,要我看,这婚不用议了,反正儿子和姑爷已经领了结婚证,信泽我们领回东北去,彦彦我们更要领回去,婚礼我们在八山办,就不麻烦你们了!”
许父说完,站起身就走,都没给对方挽留自己的机会。
许母也是一言不发,紧随其后。
别看她平时在家威风,经常把老伴训得满地打转,但在外面,大事小情,她全听许父的,不管老伴说得对与不对,她都全力支持,何况这次谢信尧的话实在有些不中听。
她起身之后,还不忘转身对许斌招手,厉声道,“儿子,愣着干啥,走啊!”
爹妈都撤了,许斌更不含糊,马上跟在老妈屁股后面出了门。
他一走,谢信泽更是连头都不回的黏着他一块走了。
要说犹豫,全家只有许彦小朋友稀里糊涂的表现出了对奶奶和大伯的几分不舍,但最后也只是拉了虞夫人的手一下,又和大伯说了声再见,就跟在爸爸们身后跑出去了。
这一来,大宅里只剩虞夫人和谢信尧两个人,刚才还热热闹闹的房子里突然又变得安静的有些可怕。
尤其是剩下的这两人,多年来一直都是水火不容的关系,如今对坐,互不相看,只能陷入尴尬的沉默。
片刻之后,还是虞夫人先站了起来。
见她动了,谢信尧不禁坐直身体,满怀希望的看了过去,却不想,虞夫人根本没有往他这个方向看得意思,而是直接转身上楼去了。
看着对方姿态优雅走上楼梯的背影,谢信尧心里涌上一股怒气,他本想重重拍下扶手撒气,可转眼看到一旁侍立的两个佣人,又觉得不能在他们面前失了仪态,只能强忍。
这下,偌大的一楼厅堂里,只有谢信尧一人独坐,他越坐越觉得别扭,越想越觉得生气,呼吸逐渐加重,脸色也慢慢变红,可气来气去,他发现自己都不知道到底在生的谁的气。
但这股火要是不撒出去,他实在是心里难受。
这时,助理过来问他是否要回程,偏巧撞到了枪口上。
谢信尧站起身,劈头盖脸的把助理给臭骂了一顿,说他办事不利云云。
他骂完了,心底略觉愧疚,但转念一想,定然是因为这个助理的属相或者星座与亲家相冲,所以才会坏了今天的好事,自己骂他也不是冤案。
可是,上了回程的车,他依然忐忑不定,心里最深处有个声音在提醒他,自己和诚明的感情已经不顺,要是因为言语上的失当毁了弟弟的婚事……
如此一想,他也不再执拗,忙拿出电话给秘书拨了过去,让帮忙订下最好的酒楼,明天他要再次上门去请许家父母。
另一边,回酒店的路上,许母接到了虞夫人赔礼道歉的电话,两人聊了好半天,最后约定了第二天一起去逛街,这才挂断。
挂了电话,许母笑着转头对老伴说,“他爸,你这威风耍的真好!”
许父洋洋得意,“哼,不就是BX的总裁么?有啥了不起的!”
许母附和道,“就是,你看,这不就主动打电话服软了,要不咱们看在老虞的面子上,再议一次?信泽他大哥也是好心办坏事,那孩子,我看得出来,心眼不坏,就是不会说话!”
可是,许父仍然气哼哼的,半天没言语,最后临下车之前,说了一句,“看情况吧。”
许母了解他,知道这就是松口了,只不过还欠个台阶而已。
后面的那台车上,许斌正和谢信泽一边说一边哈哈哈笑,“你大哥这回可惹祸了,我看他怎么收场!”
谢信泽听了,只是笑,并没答话,过了片刻,像是忽然想起什么,转头问许斌,“你之前就看出大哥已经有了孩子?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也不太确定,而且你大哥嘴那么硬,根本不可能承认啊。”
许斌说完,又想起一件事,赶紧告诉谢信泽,“不过他倒是承认了一件事。”
谢信泽微微皱眉看他。
许斌,“他说还没和诚明结婚。”
谢信泽,“!!!”
见他脸上惊讶的神情,许斌八卦心思更盛,追问道,“他们为什么不结婚?”
谢信泽变得面沉如水,脸上神情极其冷峻,看得许斌都有些心里发寒,也不再问了。
谁知,过了片刻,他就听谢信泽用那种能冷死人的口吻说道,“别让我见到诚明……”
“见到了你还想怎么着?把诚明腿给卸了,胳膊给拧断?”
许斌看他为大哥动这么大的气,惊讶之余,也有点为他们兄弟的幼稚感到无语。
“诚明欺人太甚,大哥给他生了乖乖,如今又添了一个孩子,他怎么能这么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