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脸上扬起得逞的笑容,“诚经理,有些事,你我心里都明白,说出来反而伤了彼此体面,从今往后,就该实至名归,我劝你别再多做纠缠为好!”
此话一出,诚明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揪住白梓墨的衣领,将他一拳挥出了大门外,打得白梓墨青了一只眼睛!
但他心里犹有怒火,回到办公室之后,实在无法自控,将办公桌上的东西砸了个稀烂!甚至手上都流了血。
顾不上包扎,那点疼痛刚好能让他清醒。
点了烟,一根接一根就着鲜血吸进肺里,他这才把几年间的前前后后捋了个清楚,当初,为何谢信尧会选他做贴身保镖,为何对他格外照顾,甚至,为何会在醉酒之后,两人有了肌肤之亲。
这些年间,谢信尧对他若即若离,看似无心又仿佛有意,看似用情又仿佛无情,到底是为了什么?
以前诚明不懂,心里有过各种猜测,总以为是自己不够好,不够出众,配他不上,让他一再犹豫。
可现在,一切都有了答案,都有了结果。
他不过是别人的替身,是白梓墨的影子,因为和谢信尧心里的那道白月光肖似,所以才有了这段荒唐的感情!
如今白梓墨回心转意,热烈追求,谢信尧又怎会不动心?
这也是为什么,日本回来之后,那人待他越来越冷淡的缘故!
一脚踢翻椅子,尤不能发泄出他心里的激愤,这些年,他倾情相待,却不想,竟是谢信尧手里的玩物。
正此时,电话忽然响起,偏就是他心里正恼得的那个人。
多日都不见他,白梓墨刚被打走,谢信尧的电话就追了进来,难道是为真爱出头?
诚明忍不住冷笑,毫不犹豫的接起来,不想那边谢信尧的声音竟有几分虚弱。
“能否抽空过来一下,我有话对你说。”
“好!”
诚明逼着自己硬下心肠,这次无论谢信尧在他面前扮成什么样子,都绝不能再心软妥协。
谢信尧叫他过来,当然不是给白梓墨出头。
他早餐过后,忽然呕吐,又四肢乏力的厉害,想了想,时间也差不多了,便让赵叔备车去了圣玛丽医院。
检查结果很快出来,确实如他所愿,腹内已经有了个小生命,刚好四周。
然而他此时的心情却和当初设想截然不同,本想着跟诚明分享这个消息,借着养胎的时机,把人留在大宅,两人再添一个孩子,结婚的事也变得顺理成章。
可如今看来,都是他自己一厢情愿罢了。
不过这次,他不打算像乖乖那时瞒着诚明,他要明明白白的告诉对方,这个孩子,即使诚明不想要,他也会留下,若是他也想要,谢信尧就要逼他做个选择,在他们与那对父子之间。
这是他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了,既往不咎,但以后总要有个定数。
诚明把车停在大宅门口,缓了几分钟才下车。
谢信尧还在病中,即使薄情寡义,他也不想在一个病人面前失态动怒。
平复了半响,感觉心跳的不那么厉害了,他才进了门。
赵叔领他去了书房,果然,谢信尧穿戴整齐,正坐在椅子里等他。
看到对方严正的表情,诚明忽然想笑,这场面太熟悉了,每次他们两人的剑拔弩张,不欢而散都是这样的开场。
疲惫和绝望取代了愤怒,让诚明坐在谢信尧对面的时候,几乎可以用麻木不仁来形容。
见他那副神情,谢信尧到了嘴边的话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低头复又抬头,手指捻搓着手杖,他终于攒起力气要开口时,却听诚明说,“为白梓墨的事?”
听他说出这个名字,谢信尧明显有些慌张,即刻又掩藏好。
但仍被诚明捕捉到了,他扯了一抹自嘲又冷酷的笑出来,寒冰似的刺道,“是不是长得像,你更容易动情?”
谢信尧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样过分的话,当即变脸,“诚明!”
“你生气么?现在该生气的人难道不是我?”
见他语气冷静的不寻常,谢信尧知道他是怒极了,也猜到,估计是白梓墨惹出来的事端。
然而,他还未计较诚明和人有私情的事,对方倒拿这些子虚乌有的谣言来质问他。
“你有什么资格来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