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没事,我相信轲渭。”
轲渭闻言有些感激的望向刘好,心里想,是个有勇有谋的,也是个眼光好的。
“将军,你信我一回吧!”满是期待的看向亓諵,轲渭给自己打着气。相处了一段日子的两人,难道连信任都没有吗?亓諵,你难道连刘好都不如吗?
院内空气变得冷凝了起来,众多士兵都在期待着,他们虽然并不是有多相信轲渭,但,哪怕是有一丝可能,他们也不想平白的在那神秘恐怖的晋南平白丢了性命,就算是死,他们也要战场杀伐,为国征战而亡。
亓諵叹气,感受得到周围的殷切目光,他不是普通士兵,不能意气用事,他身上背负着的是亓家军的数十万性命,不过,他抬起眼,看向消瘦了许多,一脸灰白之相的轲渭道,“我给你一个赎罪得机会,我亲自来试你的药。”
“将军,不可啊!”
众人即刻出言劝阻,亓諵若是有了三长两短,亓家军就失去了统帅,他们失去了精神依托,亓家军就完了。
遥想当年,亓諵一家被赐予国姓之时,一定是想不到,他们的鳳諵王竟然会走到亲身试药这一步。
亓諵自己试药自然是有他的他道理,他相信轲渭,不会不顾大局,拿药开玩笑。
“众军听令,试药期限为三日时间,若三日过后,我试药失败,轲渭此人,以极刑处置!”
至此,众将领莫敢不从。
“轲渭,你随我来吧!”亓諵对轲渭道。
两人曾经缠绵之地,亓諵看着轲渭喝下数碗浓黑药汁,一抹嘴角,冲着他有些为难的道,“你真的眼看着我?这场面可不是什么好看的!”
“你做你的,我看我的,什么血腥场面我没见过,你不要在意。”
明明就是不放心想要看着我罢了,我还不知道吗?轲渭想着,从怀里拿出了锦横给他的一点龙涎,咬了咬牙,喝了进去。
“我要开始了!”轲渭冲着亓諵招呼。
亓諵轻轻颔首,“好。”
轲渭盘膝坐在床上,开始进入炼化瘟气。
这一过程要保持心境,他需要驱动鬼气,让体内蛊虫处于活动状态,来激发瘟气运转,随后从指尖将瘟气导出,因为他刚刚喝下去的药物,可以让本来零散的瘟气以液态呈现,再加上龙涎得作用,可以让瘟气的药性持续更久。
七日,七日之内,作用于人体血脉之中,就可以达到瘟气预防的效用了。
而余下的无法导出的瘟气会一直残留在轲渭得体内,直到他死去的那一天。
种种痛苦,只能是他一人来承受了。
本就因为涅槃之刑寿命受损严重的轲渭,经此一遭,又要少活数月了。
想起默经,想起那已经逝去的殁世官,轲渭自觉自己还是比他幸运一些的。
之前此刻,他在亓諵身边。一抬眼,就能瞧见他。
有龙涎加持,这瘟气化作的液体味道清淡了不少,隐约之中还能闻到香气。
亓諵冷眼瞧见了这整个过程,心里升腾而起一点心疼。
轲渭这一段时日,想来是受了不少的苦了吧,脸颊消瘦了不少,四肢,脖颈多了一些伤痕,那双眼睛好像也失去可一些神采,有些病怏怏的样子。
看着轲渭收势,身体像是失去控制一样得向一边歪倒,亓諵凝眉疾步走了过去,伸手扶了他一把,“可还好?”
有气无力的轲渭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无意识一般的晃了晃脑袋,“我,我没事,睡,睡一觉就好了。”
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轲渭得极限了。
梦中有鸟语,有花香,梦中还有轲渭的妹妹在他身边玩着竹蜻蜓。
那竹蜻蜓时父亲做的,漂亮极了。
父亲就坐在不远处,正在和师叔下棋,轲渭好像听到了他们清晰的说话声,还有,还有叫自己名字的声音。
“轲渭,轲渭?你发烧了,需要喝药。”
“将军我来喂他吧,您去休息!”
”无妨,我来就好!你出去吧!“
轲渭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首先瞧见的就是亓諵。
他看见亓諵担忧得神色,手中还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