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不善的语气,阮洋好笑道:“一起过去吧,要不然应教授你得重新找工作了。”
应书怀穿上衬衫,扣好皮带。衣帽间的全身镜里照出应书怀衣冠楚楚的君子形象,丝毫没有一分之前在床上的狂野兽性。
如果不是脸色还阴沉着,此时的应书怀还是一位迷人的大众情人。
阮洋取了车钥匙,走到玄关处,正要开门,却被应书怀一把拖住,强行旋了一个身。应书怀钳住阮洋的下巴,重重地吻向阮洋的唇,放肆掠夺阮洋的呼吸,直至阮洋有些腿软,背部斜倚在门上才罢休。
阮洋气息稍急,应书怀倒是平稳如常,从阮洋手里拿走车钥匙,丢下一句淡淡的威胁,拉开门率先出去:“先讨点利息。你最好祈祷高胖那真的有要紧事。”
阮洋揉了揉发麻的唇角,低骂道:“色欲熏心,衣冠禽兽的老妖怪。”
应书怀站在电梯前,按着开门键,瞟了阮洋一眼。
阮洋立即缩了一下脖子,狗腿一样地快步上前抱住应书怀的胳膊拍马屁:“应教授,我刚说你玉树临风,天人之姿啊!”
应书怀垂眸看着阮洋一脸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模样,心里嗤笑,懒得揭穿他。
阮洋见应书怀没有搭腔,看在开车时紧急刹车的份上,心里轻哼,懒得同他计较。
等应书怀在深夜无人的街道上,直飙一百二十时速杀到东城大学时,心中的郁结之气才消散了不少。根据高胖的定位,车停在一栋女生宿舍楼下。整栋宿舍楼已经被封了,楼下拉起了长长的警戒线。
特别行动小组的人对阮洋有印象,替他拉高了警戒线,放两人进去。阮洋回头,看见身后的应书怀单手插兜,仰头望着宿舍楼顶,遂循着应书怀的视线向上望去,除了稍陈旧的宿舍楼,其他什么都没有看到。
“看什么呢?”
应书怀收回视线:“暂时原谅高胖了。”
阮洋心里一咯噔,能让应书怀都认为是要紧事的灵异事件,怎么都不会简单。
阮洋和应书怀上楼,不用别人引路,顺着血腥味,停在血腥味最浓的一间宿舍门口。阮洋看向门上挂着一块装饰着花边的小木板,上面用可爱的字体写着“406”。看字迹都可以猜到这间宿舍住着一群热爱生活的女生。
门被拉开,老沈看到站在门口的阮洋:“进来吧。”
阮洋见他一脸凝重的样子,预感到此次的事件必定棘手,否则高胖不会半夜三更把他们几个从床上挖过来。
高胖指了指床上的尸体,示意阮洋过去看:“一间宿舍四名女生,除了当天一个女生回来晚,错过了这场屠杀,其余三人无一幸免,直接死在睡梦中。头盖骨被掀开,身体里种下了一种虫蛊,什么品种,暂时未知。”
阮洋忍住扑鼻而来的血腥味,看向床上躺着的面容显得平静的尸体,血已经浸染了床单,看不出床单原来的颜色。靠近枕头的地方蠕动着一条漆黑发亮,中间肥,两头尖的虫子,想再钻回尸体内,汲取养分。
阮洋问应书怀:“你认得这种虫子吗?”
应书怀:“以人体脑髓为食物,食尽脑髓后破天灵盖而出,只有两种虫。一种是南疆的血龙蛊,一种是冥府彼岸花丛里忘川蝶的幼虫。这只虫两头尖有红圈,倒是符合忘川蝶幼虫的外形,可是虫子的行动方式却像是血龙蛊。”
阮洋:“忘川蝶幼虫不是这样蠕动的吗?”
应书怀:“忘川蝶幼虫长于彼岸花丛没错,但在要结茧的时候才会在彼岸花花枝下吐丝,之前的时间都在忘川河里游动,离不了水。”
阮洋思索了片刻,半开玩笑:“你是说这种虫子既有血龙蛊的特征,又有忘川蝶幼虫的特征,他们不会杂交繁衍出了这一批虫子吧?应该叫什么?血川虫?”
应书怀眉毛上扬,眼里露出几分赞赏:“你很聪明!我现在派人捎信给孟婆,查阅近日来奈何桥上的情况记录。如有可疑人出现,立即查明上报。”应白白屁股一颠一颠地消失在宿舍中央。
阮洋转头问高胖:“看尸体的样子死了有一会儿了。谁报的警?”
高胖:“早上这个宿舍幸存的女生报的警。当时接警的警方以为是谋杀,派组调查后,到了晚上,才将案子转到我这儿来。”
阮洋盯着还在床单上蠕动的黑虫子:“其他虫子呢?这种虫子肯定不止一只。”
高胖:“你们晚来一步,早一点就能跟老沈一起欣赏密密麻麻虫子在大脑沟壑处蠕动的画面。可惜老沈嫌太恶心,收进他装着鬼鲶鱼粘液的细长竹筒里。”
老沈:“这鬼物太过邪气,鬼鲶鱼的阴气还可以镇压一下,其他人就不要靠近了,省得鬼物寻到机会钻入你们皮肤去。大家一定要注意了,否则就要扒骨抽筋将虫子挖出来。”
高胖:“对。早上我在城中村接了一单业务。女尸也倒在血泊中,头盖骨被揭开,里面的大脑小脑不翼而飞。现场倒是没有发现虫子的痕迹。这三具尸体发现得早,大脑小脑还没被啃噬干净。”
阮洋:“这些杂交虫业务还蛮繁忙的嘛。城中村与这里一东一西,城中村女尸脑子刚被吃掉,又马不停蹄地跑东城大学里来犯案,劳模!”
作者有话要说:应书怀:“吓到了?”
阮洋:“我是怕你被吓到。”
应书怀:“?”
阮洋:“紧急刹车,小应还好吗?”
应书怀:“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