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贴绣罗襦,双双金鹧鸪。
只是黄铜的眼儿一直注视着房墙,他的心思就像是这个房间一样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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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明月暗飞轻雾,今宵好向郎边去。
刬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
林外的新冬瑞雪已纷纷降下了,转瞬间所有枯黄不见全披上了件新白绒毯。
厚重的漆黑袄裘闷红了秀丽芙蓉面如上桃腮,盖不住的兴奋眼神轻快脚步。
如同赶着去幽会的女子般悄然又像似急迫着要寻找温暖的情人般急切,匆匆的扬起雪花又掩盖了回去当下除却浅浅的印子就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雪还是照常下。
慕少艾急着要去见羽人趁着教主大人被绑在案牍前劳形的时候,方才的殿会上决定了新一波攻击正道的策略他得赶快抢时间来通报给羽人让他把消息带回去。
遥响了羽人给他的六翼风铃催促着赶快来,又想了好几个法子骗走监视他的人。
虽然很麻烦但他可不想再给南宫教主抓包一次了…上次被抓包以后害的萍有多惨他可还记得,随然说教主是信了萍的话觉得这只是罪恶之人的物以类聚而非是跟忠烈府有什么挂钩的行为所以并没有被拆穿,可还是让萍有好些天下不了床…
那变态的醋劲真是够大的了…受不了呢。
只是他家的小鸟好像也没好到哪里去呢…虽然并不清楚南宫神翳跟萍之间不清不楚的关系,但该说是鸟类的直觉吗总是用很严厉的眼光看着他就好像他可能在背地里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有时候真是敏感的让他心惊胆颤啊。
唉呀呀真是让人困扰的问题呢…浅笑着有点苦中作乐的味道。
远远的就听到了羽仔永远忧愁的像化不开似的二胡曲调,浓的像是幽暗的腐臭沼泽一般漆黑,在雪花飞舞之中雪白衣裳的他就像是收起羽翼的白鸽一般模样。
「呼呼…羽仔别拉啰看看我呗!有紧急军情要你带回去耽误了时间就不好了。」
站在离他十数步开外的地方笑的像是盛开的海棠,又轻的像是慵懒的扬花飞舞。
收弦,冷冷的黑眸缓缓的抬起来冰冰的看着慕少艾,轻轻的哼一声表示他的不满。
手一杨少艾揣着的那封信就像是鸿雁飞略一般直接冲进了羽人的手上。
「还有什么事吗!」不满,总觉得少艾好像老在隐瞒着他什么事,是为什么?
直觉告诉他一向以多疑狡诈闻名江湖的南宫教主肯定是跟少艾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才会得到如此信任,感情上却不愿意相信这样会让他受伤颇深的答案。
只要是少艾讲的话他就会信…哪怕只是可悲的自我欺瞒。
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个人粉红噗噗的娇嫩脸蛋,心渐渐的沉下去又怀着一丝期待,他是否可以指望这样子急切的奔跑后的娇艳神情是为了他才绽放出现的呢?
瞧少艾只是匆匆的披了件袄子就奔跑来找他的模样…不知道的人还真是会以为他俩在幽会勒!看来这件紧急军情的重要性果然非同一般,才让他这么紧张。
在心底低低的叹了口气准备要转身往回走了…却没想到飘飞的袖子被突然拉住。
一双金色的眼瞳带着点儿委屈的揪着他不放…好像在埋怨他怎么都不给点赏就想跑了似的,不禁失笑了起来心情也慢慢的平复了,总算少艾记挂的不只是公事。
「你好过份喔!药师我这么辛苦才摸出个空儿跑来见你竟然连句安慰也没有。」
微微嘟着红润的唇看上去多了几分清新的稚气,像个撒娇的孩子似的说道。
耍性子似的一把抱住羽人的腰把脸贴在他的背上,想象鸟仔脸爆红的样子。
画堂南畔见,一向偎人颤。
奴为出来难,教郎恣意怜。
好不容易出来一回,你就别那么木头木脑的只顾公事了吧!瞧瞧我如何呢这可比紧急军情要有趣多了,为了这一趟出来而换上了新衫华袄呢羽仔你可瞧见了?
终于还是逼的羽人跟他亲热,四片唇瓣交接吻的似乎连此处的小雪也要化了。
才刚给放下来少艾就吁吁的喘着气感觉到温暖在瞬间消散了漫上来点点冷意,不过桥见羽仔的脸色比刚来之时又好了不少他就开心,毕竟这段时间委屈他了。
「吶吶…下次来的时候既得捎点鹿王新酿的酒来给我怯寒啊!这么冷的天…」
哆嗦着小小的打了个喷嚏,羽人见状微一皱眉变张开了巨大的刀翼来挡住风雪。
「跟南宫神翳说一声的话什么好酒都有得喝,做什么一定要我捎酒来?」
难道翳流教就穷成这样得让首座自个儿想办法填饱肚子打秋风?…不可能吧。
「唉呀~那是羽仔你的心意啊~哪里是其它东西能换的来的呢。」微笑温暖的像是要融化了,飘飞在五月暖春里的淡色花瓣…淡淡的清香蛊惑着羽人答应了。
只是为了这样美丽的笑…叫他出生入死都是值得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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