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师父是正一天道密传的形天师…给羽仔身上加持了『天眼』术，那能让肉眼看出一个特定人士转世投胎的新生命，当时我师傅说的是看见身上有红蝶围绕性，只要羽仔看到了而没有其它的人看到那便是『天眼』所造出的锁定标签。」

柔柔的帮羽仔整理他的头发知道他现在还说不出话，慕少艾便替他给西风解答。

「所以…嗝…难道说羽仔他在我女儿身上看到了红蝶？…然后打开锦囊嘛。」

感觉酒液有些袭上心头晕乎乎的，不过她直觉的这件事情非常重要…必须要听。

那个特定的人士是谁？…谁才会让羽仔有这么样强烈的反应？…

忽地一个古怪又荒诞的想法跳进了断雁西风的脑海中，她的脸瞬间给吓白了。

「该不会…该不会…」这这这…这种事情有可能发生吗？未免太玄了吧！

「西风妳本来就很聪明，应该也猜着了吧…不错就是妳想的那个人，娆女霏霏。」

感觉这句话像是从喉咙里滚出来的，声音沙哑的像是在砂石地上磨着一般。

那四个字就像是一句魔咒，把断雁西风的心几乎要给打傻了。

「我女儿是…羽仔他娘转世投胎的？…这这这有点…好生让人难以相信啊。」

其实简直是荒谬至极…只是慕少艾的脸色却是无比正经，西风不想相信也难。

慕少艾只是点点头，一句话也没说沉默的把那锦囊拿出来交给断雁西风。

西风吞了口口水入肚，抖着手把信拿出来看…纸上写着：

『见红蝶绕身之人，前世名乃娆女霏霏，夫世间天道循环报应终有来到…该是欠人多少的便会偿还多少这是一点儿都不会少的，便言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君不君则臣不臣父不父则子不子，娆女霏霏并未善尽她前世为人母亲的责任是故羽人枭獍弒母之重罪可从轻论处，罚五十年至恸伤心之罪时时警惕…只是欠其母化育之恩难偿，念娆女霏霏虽入恶坑但平生并无情节重大犯案，可望投胎好世人家…』

『化育之恩尚需传艺之情补足，故今是轮回将成羽人非獍之徒抚育照顾，念其竖子无辜何来无妄…其名燕长秋者将今生所有的眼泪报偿前身未善尽母职之欠…』

『至于孤独缺者也…其犯行太重不得人道轮回，虽死前已有善念可偿些许罪孽，亦不得也…减其刑从轻，打入畜牲道，也无须太过悲伤…前世的传艺之情尚需报偿，总是会轮到头上的，见其颈部有一圈紫毛畜牲者，便是也！言尽于此处。』

「呃…」断雁西风发出了一声怪响，只觉得这件事情荒唐无比却又是极其可信。

如果所有的事情都真像是慕少艾他师父讲述的这样那老天还真是长眼睛了，让她这个为人母亲的无比郁卒的感觉…用今生所有的眼泪来报偿前身未善尽母职的罪孽吗？…真是让她有想打神的冲动，羽仔一点也不需要这东西要了来做啥啊。

「西风大娘妳怎么傻住啦！难道是晓得了羽仔他娘投胎到妳女儿身上所以才…」

有点担心，西风一向是个恩怨分明的性格最讨厌的就像是羽仔他娘的那种女人，今天知道了这天道轮回的奥秘难免不会对自己女儿产生有色眼光…那就不好了。

「才没有哪！我也不是那么鸟肚鸡肠的人怎么会在意这点小事，何况娆女霏霏早就死的骨头都能打鼓了怎么能跟我女儿扯上什么关系…女儿总是自己生的呀。」

只是有点烦恼这件事情到底该不该跟宝贝女儿提了，真是怕她会崩溃啊。

「我想…我们还是先告辞好了。」羽人的声音闷闷的从慕少艾的胸口处传来。

抬起头以后整理一下凌乱的发丝，他看起来的确整个人是精神焕发了不少。

也许是这个长年梗在心里头的结终于被松开了，梦青铜想告诉他的无非就是天道循环报应不爽的道理，也讲明了他欠娆女霏霏的已经在偿还了…无须愧疚在心。

「啊…西风小妹你也晓得发生这种事情总不好再待下来，我们就先离开好了…」

至于这件事情要不要告诉燕长秋那也就只有让她父母来决定了，他人管不了的。

西风神情复杂的点了点头…只是在烦恼该怎么跟燕归人提起这事儿。

于是他们两个就起身走了，出门…

***

等到邻近清晨的风几近吹干羽人面上的泪痕时，慕少艾就知道羽仔已经没事了。

漆黑的眼睛炯炯有神就像是在里头点燃起了一炬火把，明亮的逼人…一个回眼看着慕少艾的时候都是抖的药师心麻了一下少跳了半拍，从来没见过羽仔这样过。

「我觉得…我已经能放下很多了。」那是一种压抑的语气逐渐放开的感觉，少艾能够听的出来在羽仔的话中藏着有多少多少的欣喜，不禁一笑他也为羽仔高兴。

「是啊真是没想到师父所谓的天机如此奥妙，早知如此的话你也不必如此痛苦。」

握住羽人的手只觉得冰冷中正慢慢的产生一丝暖意，是因为心里也暖活了吧。

「不，这是我欠母亲该还的伤心…如果这样就可以抵销的话，我并不介意。」

将慕少艾柔软滑腻软香暖玉般的纤手握在掌心里头，羽人的声音低低的轻轻的。

只是不知不觉中已走到了桃花居的门前了…只见的初晨的阳光洒落，红艳生香的桃花上沾满了露水给阳光映照的晶亮晶亮，便像是串串的金珠儿挂在桃花树上。

旁边的藤花树上也有着串串挂像是葡萄般繁茂的紫花，逤逤的给风吹响了…片片淡紫色的花瓣便如紫色的雪片旋转着优雅的飘落在地上，铺成一张香软的花毯。

「哗…好生漂亮的花树啊！羽仔你肯定是很用心照顾，看看它们长的多好。」

忍不住冲到藤花树的下面抚摸着感觉上生机盎然的树干，不一会儿便落花满头。

像是带着紫色珠炼头饰的异族新娘…那双黄金般灿烂的眼睛就是最珍贵的嫁妆。

只是此时桃花树顶上却传来阵阵嘶哑难听的乌鸦叫声…好生让人扫兴。

「乌鸦？…看来羽仔你真是太久没回来啰你看都有鸟在这儿做窝了！呼呼呼…」

指指红艳的桃花中间漆黑色的那只禽鸟，慕少艾走出藤树下面拍掉头上的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