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当空的时候高崖上的风刮的是如此疯狂,将银发束的整整齐齐的美丽人儿往前踏一步,宽大的道袍衣袂便给吹的像是海上翻腾的巨浪,金线绣着的太极也像是要腾飞出袖中那般活灵活现,嘴唇红艳的像是盛开在洛城最美的牡丹…一笑。
肩膀上还扛了一个巨大的袋子约莫有个人那么大,左手在胸前拉着袋子的束口。
一蓝一碧的眼注视着下方的火海,在一道巨大的银色光影冲出火海时露出微笑。
伸出右手来一翻遍转出了一杆儿烟管儿,黑檀木的管身描着华贵的金线,抖了两下甩出了瞄在上头的金线…金色的线条在空中盘旋了两圈,慢慢的化作龙形。
「来,小龙龙听好,送我进去!…目标阿萍和红头发的那个男人,不准迷路呦。」
右手指了指底下的一片火海,瞬间金色的小龙便像是快箭一般的往下投射过去!
脚上踩着七星步,紧紧的跟着金光踏空飞去…直冲火海。
在火焰逼身之前,青葱玉指连掐数枚手印便形成一无形护罩隔开火焰及热气。
金龙找着了指定的目标便在上空盘旋驱退火焰,等待主人来时便乖巧的停着。
「呼呼…小龙龙叼住阿萍仔的魂魄,稍微等我一下…唉呦喂啊这人可真重呢。」
一边指示着小金龙,一边卸下了背上的袋子…倒出来竟然是一具干扁的尸体!
想当初便料到了这种情况幸好有去青派基地拖了这个代用的东西回来,青派教主墨迟迟手上也有教主的印记学的武功也只是黑派加强版…稍微改造一下再用火烧烧应该就能偷天换日了吧!那么这只南宫神翳被掉包了也不容易被人发现。
唉呀呀有的时候是不得不佩服自己呢~~哪里生的这种聪明才智的呀。
一边的小金龙朝空中张开嘴巴一咬便像是咬住了什么东西似的,龙眼变绿了。
「没问题了小龙龙干的真是利落…那么就准备收工吧!…一、二、三,走!」
快手快脚把南宫神翳装进麻袋里背在背上,快速画了个法印随着金龙一起遁走。
遁光一走,四周被烧的差不多很脆弱的梁柱便倒塌了下来…黑派真正是毁了。
***
人的一生中追求的意义是什么?…最在意的事物又是什么呢?…他不知道。
只是那个深红色像是地狱业火一般的男人一直苦苦的追着他询问,用最炽烈的火焰焚烧着他的身体…最逼人的眼神拷问他心中的答案,只是…他真的有答案吗?
他回答说,这个胸膛里头没有心…那个跳动着的肉块其实是另一个人的。
还记得那个嚣狂的男人听到这个答案时暗红色的眼睛更是瞠的像要裂开了…
在那样的目光下他不禁心虚了,只能ㄧ次又一次的问着自己,真的没有吗?
是真的没有吗?…还是说心其实不是那么具体的血肉而是更抽象的东西?
如果说他没有心的话,又为何会为了那个嚣狂的男人牵动着他不曾有过的感情?而在短短的数个月里学会了因为那人的无耻生气,为那人的温柔而感到迷惑?
以至于兴起了想要永远陪着他的念头…那时他真的没有想过少艾或是世上其它的任何一个人…也许是真的,只有那样舍我其谁的性格才能让他渐渐像个人吧。
甩不开你的手,无法拒绝你的要求和命令…这是代表,我真的很在乎你吗?
抱着这样的疑问他沉浮在幽梦中好久好久,直到意识终于凝聚成一点时。
抖抖睫毛他张开了眼睛,一时之间无法分清楚究竟是身在何处…
原来以为是跟着南宫神翳一起下到地狱去了,还以为张开眼睛的时候就能见着他了…没看到那狂野的火红色,就觉得隐约的有些失落的感觉…很是让人消沉啊。
「呀…你醒啦!我还以为你至少得在睡个五个时辰哩,没想到醒的还真是快啊。」
便是一阵高亢低沉的像是箫声笛声一般好听的话语声,懵懵只见一人正面走来。
银色头发和异色眼瞳…这…是师傅吧!真没想到会是他救了自己的。
「为什么…要救我?」手心掐着底下的坐毯慢慢收紧,声音冷漠的像是腊月雪。
当南宫神翳拉住他手的那一刻他是真的不想甩开的…情愿就这么在那样炼火一般的情感里面焚烧殆尽,一起化作天地间的两末尘埃…是生是死都在一块儿。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蚷成灰泪始干…只有这样才能偿还那海一般广阔的深情。
「呵呵我说阿萍啊你也别用这种鬼一样的眼神瞪我嘛!…好歹你是我徒弟当然要救!怎么能这样子说呢~~」一点儿也不在意阿萍的这种语气,反正他很习惯。
他一点也不想活啊…为什么师傅…真是不懂得体贴人意。
手抓上自己的脸只觉得掌心一阵湿冷,滑下来却带动了几许乌黑的柔丝…
「这?」沾起一缕乌发他感到有点惊讶,原来不是白色的吗怎么会变成黑色?
「阿萍啊你怎么好像变笨啰…现在待在这里的你是魂魄体呀自然长的跟少艾不一样嘛!我救人的时候少艾已经给那只鸟人救走啰…只得先牵你的魂魄回来。」
笑笑着掏出怀中的手镜给他瞧瞧现在是长个什么样儿…只有这面阴阳镜可以照出鬼身,普通的凡镜是没有办法照出鬼物的身影的,真亏的有这件法宝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