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羽仔老是使出他后颈一敲的神功,可能半个月下来药师就要变人干了。
无办法羽仔瞬间移动叫狂风也要惭愧的速度其有名程度跟当年搭档的燕归人那一身力拔山兮气盖世的蛮力是不相上下的…同款都是顶港有名声下港尚出名啦。
至少目前为止还没几个人能闪的过他后颈上一敲的…唉呀真是辉煌的战绩。
不自觉得又想起沉睡中的阿九…除了悲伤之外其实他也很高兴能再重逢,好久好久不见没料得阿九已经长的这么高了呢,剑法也是出类拔萃…真是优秀的孩子。
他想起在岘匿迷谷的时候,这不及自己腰高的小小娃儿天天腻着他…
软软的嗓音喊着一声一声『少艾、少艾…』,言犹在耳彷佛只是昨天的事一般。
他宝贝的阿九大侠,总是挥舞着树枝做的假剑嚷嚷着要保护他一辈子。
现在想想不禁又好气又好笑…他的心肝小宝贝阿九啊总是这么让人感到贴心又不舍,保护自己的重责大任自然会有他羽人叔叔一肩扛下,哪里还需要阿九大侠亲自动手呢!?只要可爱的小猫乖乖的待在他身边打盹儿,那就是他的希望了。
只是他也晓得不该束缚孩子的未来…何况阿九是真的需要换心才能置好身体的。
他不能让阿九一辈子长不大只能做他的孩子,那样是很自私的行为。
那样即使是必须打破幸福的梦境,也该放这孩子自由。
***
羽人知道慕少艾一直有一个梦…梦里没有烦恼也无有忧愁,只有满满的闲适…
他的手编织出来的串串如紫藤花穗一般摇曳生姿的风铃,一个一个挂在屋檐下。
风一吹过来叮叮叮的响着…清脆而且散漫的铃声。
慕少艾就趴在屋子里唯一的一张桌子上…香香甜甜的打着呼噜,那彷佛是水揉成的洁白肌肤显得丰腴软嫩,潋艳的红唇魅惑似的抿着浅浅的笑着…像做了好梦。
阿九便蹲在屋子外的庭院里玩着打弹子,透明晶亮的珠子在地上滚来滚去的…
而当他踏入屋子的时候,原本睡的香甜美满的慕少艾会醒过来,用那双朦胧的金色眼睛注视着他…殷红的唇瓣微微勾起献出的是一个桃花一般繁华的微笑。
阿九蹦蹦跳跳的进屋子来,扑进少艾的怀里钻来钻去…比父子还要父子的父子。
多么一个美好的梦境啊…没有忧愁也没有苦痛,所以果然只能是个梦。
只是少艾精心编织出来的美梦已经让他亲手砸碎了一半…阿九不可能还是阿九。
剩下的一半虽然有他小心翼翼的补着呵护着,也总是觉得忐忑不安…
如果可以…他希望少艾能永远都住在这个精心编织的美梦里,永远也不要哀伤。
他晓得即使少艾嘴巴上不说,心里却是十分介意阿九的转变的。
他没有办法为这对苦命的父子做什么…只能尽力的陪伴在少艾身边,给予支持。
二胡的声调凄厉而且悲凉…当他缓缓的又奏起《奈何泪》的时候,又会是一个人断肠了,暗哑的琴声便像是薄冰凝结成的锦缎…顺着风飘荡着钻入受伤的心中。
又有谁听的到?…真正伤心的人是谁?…没有答案。
***
再怎么冷血的杀手…也无法否认自己的身体的确是温热的事实。
他的心里其实有个小小的角落是在祈求着温暖的…只是那细微的呼唤总是被他硬生生的忽略掉,因为现实生活中有太多的刺激与危险是不会容许他感性的。
他有一个梦,一个像是刚从烤炉里捧出来温热的白馒头一般美好暖和的梦。
梦里总会有一个人对他温暖的微笑…不管他做的事情多么的不可原谅,那个温柔的人也总是会微笑着承受ㄧ切,那个温暖的怀抱如斯的包容…使他陷溺其中。
他也曾经无忧的像是个普通的孩童,叫着跳着大笑着奔驰在花园里玩闹…
那一段他记不起来的幸福岁月中,每一个回首…都能看见一道关爱的视线。
每一次他用尽全力的回想,却也只能想起模糊的大块的颜色…
唯一不变的是那个温暖的人银铃一般清脆好听的笑声,和微微勾起的红唇。
就像桃花一般繁华的笑容,那人飘飞的金黄衣裳却又如同牡丹一般的精致美丽。
好几次好几次午夜梦回之际,他都妄想着能遁回原来无忧的岁月…那个拿着树枝在蹦着跳着玩闹着的岁月,同样也是每一次每一次,次次醒来次次的梦碎。
自从有记忆以来,只有他一个人而已…他晓得父母的逝世跟梦里那个鹅黄的人影有着莫大的关系,但不知为何的,他怎么样也不想去报复这个笑的好温暖的人。
莫名的排斥想起这个人是谁…因为只要一想起来,就代表是他报仇的时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