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空气被震动,就像今夜的礼花震动着大年初一的夜色。
夜麟再也没有回到这个家,他和银血似乎还是保持联系。大约两年后,当幽溟再次向银血打探夜麟的消息时,银血告诉他夜麟已经去了美国费城。
大部分的回忆到此终止,剩下的只是零星的碎片。夜麟改名为黄泉,到美国留学,他和罗喉应该又遇见了,之后怎麽发展,幽溟不知道……然后就是几个月前,夜麟失踪了。对罗喉不告而别。罗喉去找银血要人,把银血吓了一跳。谁也不知道夜麟去了哪。
最后就是今夜,他听到二哥和罗喉分手了。他很震愕,虽然他从来不懂他们之间的感情,但是毕竟纠缠了这麽久,二哥因为罗喉离家出走从此在没有回来。至少曾经,他应该是很爱罗喉的吧,是不是就像自己爱着嫇娘一样?
幽溟对罗喉是什麽样的人毫无概念,但是至少存在一点使他要感谢罗喉。罗喉学的是商科,因为他,夜麟接受了他的专业,不再对建筑的事耿耿于怀。幽溟也因此不那麽对夜麟感到负罪。
幽溟睡不着,他收拾不了这堆纷乱的思绪,它们没有形体,在他的脑里四处飞散。已经有二哥的消息了,他就在国内,就在这个城市!
九年了!他们毕竟是兄弟……
九年了。
他听说他分手了、回国了。
可是又为什麽失踪?
为什麽回来?
会不会回家?
我都要结婚了,二哥你知道吗?
……
这些问题盘踞在幽溟的脑海,却是永恒的疑问,毫无头绪。
等烟花声逐渐稀疏,幽溟才想起,夜麟也是在某个角落和他们共享这个节日的。
弥漫着硝烟的黑夜,望不穿,看不透,扰断了视线,却隔绝不了人们彼此间的思念。
第一部分异客完
未完待续
第二部分凡间
1
天刚濛濛亮。春寒料峭。
然而这样的清晨中,病房的空气里没有花朵和青草的芳香,没有雾霭的湿润,被空调吹得微有燥热的空气中均匀弥漫着化学药剂的味道。
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伤口被包扎好以后,夜麟乖乖地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折腾了半个晚上,谁都能猜到他早已没有再挣扎的力气。
罗喉没有理会衬衫上被溅到大片血迹,尽管医院里见他的所有人都劝他把衣服换了。进来处理伤口的小护士推门而入被罗喉吓了一跳,差点没分清处谁才是病人。床上的人睁着眼,没人能理解问什么他失血到这个程度还是不肯好好休息一会。
“割腕有趣吗?”罗喉问,语气似面容一般的平静镇定,只有他自己知道面瞧着一个带着一副对凡事充满蔑视的表情并且一心求死的人是会激起人气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