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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因为太热,猫哆狸想要品尝一下餐桌上放着的半杯冰绿茶。它艰难的爬上餐桌,将大大的脑袋试探着塞进杯口,发现舌头与液面之间还有一段距离之后便把大脑袋拔出来,伸出小巴掌试图去玩沉在杯底的几片茶叶。刚刚探到冰凉的杯口,可怜的猫哆狸就因为少一条腿而失去了平衡,一下子从餐桌上摔了下来。矮矮胖胖的玻璃杯子倒了,绿茶洒到了地板上,于是爱干净的猫哆狸开始拼命的甩那只湿漉漉的小巴掌。
很快猫哆狸就“飞”到了半空中,面对着一双怒气冲冲的眼睛。忙得焦头烂额的朱痕腾出手把大猫抱了起来,考虑是不是该把它暂时囚禁在洗手间里,不然的话就在晚饭时用餐盘把它端出来。
正想着,门铃已经大大咧咧的响了起来,其中还夹杂着十分不耐烦的敲门声,配合上厨房里油烧热了的劈啪声和小孩子正看的卡通片对白,整座房子简直热闹得可以。满头冒青筋的朱痕于是改变了主意,直接把猫扔到小鬼的脑袋上然后转身走过去开门。背后随即传来小孩子的一阵尖叫——“你爪子上湿湿的什么东西啊?!哇——好恶心你不许碰我头发!!”
打开门以后,那几个讨嫌的家伙一眼看到朱痕,居然不约而同的脱口而出道:“搞什么啊,怎么是你?!”
朱痕定了一秒钟,反应过来他们在说什么的时候便干脆的将门摔上。几条腿同时伸进来卡在门边,倒吸凉气的声音消失之后,便听外面开始此起彼伏的抱怨起来:
“关门关那么狠,你是欲求不满喔?”
“客人都已经找上门了还不让进去,朱痕染迹璧有瑕,你真是做得出来!”
“我连午饭都没吃哎!”
“我是从昨晚就开始节食了好不好,谁比较惨?”
这时锅里的油已经开始冒烟。朱姑娘不得不放弃大门,大步走进厨房去解决更为棘手的油锅问题。门外的几个男人感觉到压力骤然消失,推开门走进来之后便马上非常默契的分头走向各个方向,江舫蹲在玄关处仔细的研究那双没人穿的男式拖鞋,陈毓鸣站在沙发后面眯起眼睛观察坐姿放肆的小孩子和那只大猫,曹成渊则干脆直接闪进了卧室,不一会儿就捏着一根长长的银色头发走出来,作老奸巨滑状对另两个人嘿嘿狞笑道:“罪证哦~”
陈毓鸣扶了扶眼镜,刚刚凑过去看清了他指闲捏着的东西,就听江舫在一边作弃妇状哀嚎起来:“靠!都到这一步了,他居然什么都没有跟我们讲!!我不依!!”
“冷静。”陈毓鸣沉着的转过头,看看沙发上正在一脸趣味盯着自己的小孩子,温和的开口道:“小朋友,你——”
“嗯,慕少艾是我老爸没错。”小鬼打断他的话头,非常流利的说道,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面前这三个居心叵测的男人,脸上的笑容是一贯的天使牌,绝对天真无邪。
“……很好,连小孩都有了……”这次换成了曹成渊噙着眼泪蜷缩在角落画圈圈。
“是有没有那么夸张啊?!”唯一清醒的陈毓明忍无可忍的巴上了某两只的后脑勺。
“喂,这两位都已经发展到本垒打了,作兄弟的居然什么都不知道,不然你是神经太粗没感觉喔?”
“就是!亏我们平时对他那么好!”曹成渊悲鸣道,“我决定待会儿要吃六碗饭以安抚自己受伤的心灵。”
等到朱痕做好晚饭,走到客厅准备叫那几个吃白食的家伙动动手摆菜拿碗的时候,一眼见到气若游丝缩在墙角抱头啜泣的某两人,以及正在以一种幽幽的眼神凝视着自己的陈毓明,虽然搞不清这是什么状况,但凭本能就知道这不会是什么好事的前兆。只有小孩子依然气定神闲,卡通片刚刚好结束,他便跳下沙发来,笑嘻嘻的对朱痕说,“是说开饭了?”
“嗯。”朱痕点点头,皱眉用下巴指指那三个家伙,多少有些莫名其妙的问道,“……他们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