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你……”

“闭嘴！”转过脸怒视着Thor，Loki发出野兽般的怒吼，丝毫看不出昔日的优雅高贵。

被他毁去的容颜惊骇到，Thor起身上前两步，想要确认什么似的盯住Loki，“你的脸……”

丝毫不闪躲地直面着眼前震惊不已的雷神，Loki突然觉得前所未有的愉悦，“哈，你害怕吗？”

木然地摇摇头，Thor走到他面前，只觉心痛不已，“不……”

“嘶——”很不合时宜地，毒蛇向着它眼里的入侵者吐着信子以示威胁。

心中既惊且怒的雷神哪里有时间去应付它，毫不客气地一锤抡在毒蛇的头上，打得它萎蔫地退到一旁。

冷眼看着突如其来的一切，Loki丝毫没有领情感激的意思，一开口便是讥讽的话语

“到底是身份尊贵的继承人，敢这样拂逆我们伟大主神的判决。”

Thor并不傻，一早便知道他的怨怼，避开他锐利的目光，Thor痛苦地抱住自己的头，“弟弟，告诉我你不想这样。”

“我想。”开心地看着在自己面前难过不已的兄弟，Loki给出了相反的回答。

猛地抬起头，Thor注视着他的眼睛，“不，你不想！”

“我想。”固执的回答。

与他僵持了许久，Thor站起身，愤怒地踱步，张开双臂一振，如同雷鸣般的怒吼震彻阿斯加特，“为什么？太不可置信了！！！”

仿佛被他的愤怒感染了似的，Loki也躁动起来，如果不是手脚被束缚着，他恐怕早就冲到Thor面前与他大打出手。

“为什么？你在问我吗？”梗着脖子，Loki不甘示弱地回应着，“好，我告诉你，我想这样！非常非常非常想！我讨厌面对你们高高在上、自以为是的嘴脸，与其整日看着那样的一切，我宁愿面对分秒不停的毒液！正义？这个宇宙从来没有什么完全的正义！你们对我的制裁根本就是另一种邪恶！现在我这副样子你害怕了？你不是应该和他们一起在英灵殿中庆贺吗？——哦！那个该死的魔头终于受到了应有的惩罚，这真是太妙了！棒极了！”

“你怎么会这么想？”面对癫狂的Loki，Thor反而冷静下来，“你是我的弟弟，无论你做过什么，我都希望你好。”

“不！你不知道！你什么也不明白！你是受人爱戴的雷神，而我，Loki，却是受人唾弃的邪神？同样都是Odin的孩子，我却饱受冷眼，所有的过错都要由我承担，这不公平！”

“不，Loki……”

“听我说，你们这些蠢货追求着根本不可能的永恒，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却不肯放弃！更可恶的是，居然要将最后注定的毁灭归结成我的错！”

“Loki……”

急红眼的Loki根本不理会Thor的打断，自顾自怒吼着，“你们斥责我的邪恶，没有爱心，那你告诉我，什么是爱？什么是爱？告诉我！！！”

无语地看着完全失态的弟弟，Thor倍感无力，焦躁地在原地转来转去，将手中的雷神之锤狠狠往地上一砸，直砸得地面开裂，仿佛整个阿斯加特都晃了晃，“你在无理取闹！疯子！”

被他这样一砸一吼，Loki突然清醒一般，渐渐冷静下来，尚未受到毒液侵蚀的双眼露出早先那种无辜而带些忧伤的眼神，动了动嘴唇，Loki发出细微而略带颤抖的声音，“哥哥，没有人爱我。即使我消失也不会有人在乎。我只是一个影子，没有任何存在的意义。你永远都不知道……”

望着突然脆弱起来的弟弟，Thor一时有些手足无措，上前半跪着拥住他，Thor笨拙地安慰着，“我知道，我爱你！我在乎你！是的，我爱你，即使世界毁灭，天翻地覆。”

与Thor真挚的目光对视着，Loki难得没有像以往一般牙尖嘴利地反驳，反而有些感动的眨眨眼，有些哽咽，“哥哥……放我走，我很痛，很害怕……”即使容貌被毁坏成了现在这般模样，也不得不说，Loki仍旧是美的，一种血腥而残败的美，会说话的眼睛更是为他增色不少，

欣喜地看着Thor动摇的表情，Loki在心里为自己的演技欢呼着，却看到在下一秒自己的兄弟站起身俯视着自己，失望而痛心的样子。

“洛基，你没有真心。”

褪去了伪装的无辜与楚楚可怜，Loki望着Thor，眸中如同凝结着尼福尔海姆终年不化的冰雪。

2、【Chapter2】

微凉的风阵阵袭来，Loki打了个冷战，将脸转到背向Thor的一侧，声音无限的委屈，“我是真心的，你却不相信我。”

“是吗？”

Loki并不是什么注重声名的人，在他看来，达到目的才是最重要的，至于骄傲与自尊，那是在成为上位者后才能以予考虑的东西——有谁会在乎一条匍匐在地上的狗的骄傲与自尊呢？

意识到这次不可能像以前一样说几句甜言蜜语，装装可怜，自己的兄弟就会心软，Loki闭目想了想，哑着嗓子开口问Thor，“为什么不相信我？我真的很痛。”

“向奥丁忏悔你的罪行，然后，我会相信你，带你离开这里。”

“不！我没有犯错。错的是Odin！是他偏心。”

盯着Loki倔强的侧脸，Thor不失严厉地陈述着，“你杀了巴尔德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