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在屠变之塔后的花园中,白无垢在飒飒的秋风中轻叹。
「意风西来楼未开,且共韦编自遣怀。寒冰不及浮云幻,能引琴曲上天来。」
长久的交心,终究敌不过能相唱和的知音吧!暗笑著自己还在意,白无垢微微摇头。
该收住这不可能的情感了。如果自己早些发现......不可能,之前一直在留恋著圣母的娇容啊!哪会看到那双深邃的眼眸呢?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吟著太白的诗,白无垢试著去感受「明朝散发弄扁舟」的豁达,陡然感到那无法压制的魔气靠近。
『天魔?还是蘅佛子?』
心忖著,故意地自言自语道:「没想到三位僧人还活著,鹫灵寺果然暗藏玄机。未处理好这件事,是我的过失啊!」
隐在树后的天魔听到这番自语,心想:『难道是我误会了?且试他一试。』心中想定,遂走出林中道:「一页书这班人顽劣异常,先生不必自责。目前紧要之事,是天葬之路要如何处理?」
「天魔所问极是。封印石的判断没错,这次的旅途是针对天魔,能阻即阻,天魔不也是如此想法?」
『若是这么简单的行动,我还需要去凉心居来请你运筹帷幄吗?』主导意识的蘅佛子心下不快,不信任感又深了一层,却听白无垢问道:「天魔还要犹豫什么吗?」
「没,就依先生之言,立刻率大军前去天葬之路吧!」敷衍的答著,蘅佛子暗中盘算著未来的对付之法。
依著封印石指示,在半路上拦下了匆匆赶路的一页书众人。有天魔大权的蘅佛子自不留情,大军一指,对上一页书为首的寥寥数人。虽说身为佛门及武林之首的一页书功力不凡,但是怪异的佛魔合体已是难挡,加上不能让已净身要舍己制琴的三位神僧自所坐的竹椅上落地,实力更难发挥,一时陷入了窘境。
「给我斩草除根!」
一手锐气挥断昔日轰动武林的风中行者之师──血眼沙佗之颈,腥红气更激起佛魔合体的狂性,天魔大吼著。
蓦然间,兽声忽起。
狂风一过,三僧已被一头巨兽抓起。
「旱兽?放下神僧!」
一页书大怒,气劲推开魔军,纵身追去,天魔一惊,心中却是疑云大起。
正道此次来人并不多,一页书一走,更是立刻的烟消云散。
「可恶!」
咬著牙,天魔厉声道:「你们先回屠变之塔,我要去圣城!」
「遵命。」
以军师身份同来的白无垢微微欠身。
果然,现在的天魔,已渐渐被佛魔合体的异种人格吞噬本性了。看来,动作必需加快。
怒气冲冲的回到屠变之塔,天魔恨声不绝:「可恶的圣母,竟然在本座即将得手时派旱兽将那三僧带走,又不让我进圣城,这种背叛行为,本座非杀了她不可。」
「若杀了圣母,只怕会引起众人不满。」
久候的白无垢不急不徐地道:「况且,不知圣母命旱兽将三僧带往何处,或许圣母是不愿多伤生灵,才采取如此下策。」
「若不找出三僧,让他们死在魔界人手,本座怎能安枕?」
天魔怒道。
「天魔请勿急躁,我将尽快找出三僧下落。」
一言未了,天魔狠狠地瞪著他:「白无垢,不要只会在本座面前做口头保证,我要的是成果,坦白说,我已对你的能力感到怀疑,你真能算是魔界第一智者吗?」
月公夜婆见白无垢受责,窃笑不已,白无垢安抚自己:『他不是天魔,才会有这样的态度,我只要忍耐到天魔回复就好。』表面上仍恭敬地道:「属下一定尽力而为。」
「下去吧!」
天魔粗声粗气地道。
见白影消失在门前,蘅佛子暗道:『白无垢,你以为我看不出你是在阳奉阴违吗?哼,别想要愚弄我,我可是智敌素还真的人哪!』
「老伴哪!现在可是好机会哪!」
夜婆兴冲冲的道。
「什么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