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寂的身影,新砌的坟冢,入眼尽是凄凉……
风轻吹起那人银瀑般的长发,深秋清晨的冷冽,在那人卷长的睫毛上结起了寒霜,泪垂双颊犹冻不住的温热。
心忽地揪紧,痛……
那人纤长的手指,顺着碑上的字迹缓缓轻划着,彷佛字迹有生命般会感到刺痛……
「你为何言而无信……」恼怒的言词以着哀凄的声调,指头温柔划过无尽思念。
是谁的墓?
为何感到揪心、不舍、更多的眷恋?
瞪大了眼想看清楚墓碑上的字,剎那曙光穿雾而出,眼前景象瞬间被光遮蔽,逐渐化为影……淡去……
「银狐!」大声的吶喊终于冲口而出……
※
「啊哈!卧江又做梦了!」被卧江梦中挥舞的手一巴掌打醒的卧云,揉着无辜遭殃的脸颊,恨恨地说着。
「又梦了!同样的梦他怎么老做不腻?」睡在榻榻米另一边的金子陵,抓住卧江逞凶的另一手,毫不客气地甩了开,五指红印将他细致的南瓜子脸变成了葵花子。
「抱歉!」
被金子陵甩开手时就已完全清醒的卧江,眨眨眼,看到清楚印在卧云和金子陵脸上的五指印,立刻便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又梦到雾中影了?」金子陵一改先前恶态关心的问。
「你不是好几年没做这个梦了?」卧云下意识地用手梳着发,有点自然卷的他,刚起床时头发总是乱得媲美贝多芬。
「啊,的确很久没梦了。但这次跟以往不同,我清楚看见他的脸。」略微沙哑的声音,还带着梦中的惊慌,卧江的表情不若平时的冷然。
「银狐的脸?」
「长得怎样?」
「是男是女?」
「快说快说!」
卧云、金子陵同时爬了过来,好奇的表情像极了发现蜂蜜的熊。
「哈……」卧江不禁失笑。郁闷的心豁然不少。
门外长廊传来趴搭趴搭的脚步声。因脚步而扬起的空气隐隐透着咖啡的香味。
「惊异吗?震撼吗?吃完我这如斯美味的三明治,你们才能流亡于快乐的愚人节。」
双手捧着托盘,用脚推开和室纸门,兵燹一贯夸张的语调笑嘻嘻地走了进来。
「今天夹的是红烧肉……」兵燹对料理的独特创意,就像他的服装品味般让人不敢恭维。偏偏他又很喜欢做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