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续走过的董事们,个个都问:什么时候请喝喜酒啊?
自以为好意,却往往造成尴尬的问题。
缳莺只是站在卧江身旁,微笑着点头招呼,喜上眉梢的小女儿态,彷佛就是答案。
应该要澄清,应该要解释。
卧江只是牵起了缳莺的手,往司机等待的停车场而去。
※
动完五个小时的大刀,卧云疲累的走出开刀房。
回到办公室,为自己冲了杯咖啡,开始检查手机上的留言简讯。
「七点老地方。晏。」卧云露出了笑容。是内科医生晏定邦。新恋情之一。
再看下一则。
「七点半老地方。烟。」笑变成了哭。是护士染飞烟。新恋情之二。
「怎么会出这种纰漏?约在同一天同一个地方,只差半小时,这下惨了。」卧云抚住额头,这种要命的错误对情圣是个莫大的耻辱。
「伤脑筋!」为了不辱情圣之名,卧云飞快地转动思绪,心下已经有了计较。
再看下一则。
「亲爱的今晚要来我店里喔!唐爱君。」
唐爱君?谁呀?在这个节骨眼上懒得理妳,算了!删除!
再看下一则。
「我家。」
哈,这么没头没脑的只有兵燹。
看来只有逃亡兵燹家了。
在那之前,得先去老地方。
走出医院大门,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交错而过往院内匆匆而去。
咦?她不是--?
※
老地方是一间咖啡厅。
老地方不老,才营业半年多。位于医院附近,贩卖简餐和饮品。客人大多数是医院工作人员,兜售药品医疗器具的业务员,和探病的人。中午时段生意非常好,老板夫妇和儿子三个人,内场外场忙得不可开交,直要忙到下午三点后,才能喘一口气。
已见斑白的头发,一条细长疤痕自上而下斜纵切过左眼,让老板的忧郁气质显得有些神秘诡异。一条疤痕,姓蜀,熟客称他蜀爸,老板娘则叫他薯条。
卧云偶尔中午会来用餐,或与人谈公事时利用。但鲜少下班后还来这里。与医院内的女人约会时更不会选在这里,他可不想劈腿被发现,落得直接被送进急诊室的下场。
卧云推开老地方的玻璃门,靠窗的位置,晏定邦已经喝完一杯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