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云拿起电话拨给了金子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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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腕上的白色绷带,一圈一圈是无言的控诉,是绝望的轨迹。
苍白虚弱的身子,彷佛点滴内的液体般透明。
「缳莺……妳……」走近床旁,卧江不知道该说什么?
看着被自己哥哥一阵猛打后,一只眼已肿得几乎张不开,唇角裂伤,大半张脸血迹斑斑已然变形的卧江……
「你看起来比我还需要躺下。」缳莺露出虚弱的笑。
「我……不值得妳如此……」颓然坐倒椅上,身体的痛远比不上心里的苦……
「你需要治疗。」抬起缠着绷带的手,欲按呼叫铃。
「不用,这是我该得的惩罚。我……真的很抱歉。」握住缳莺的手,卧江温柔又诚挚。
「痛吗?」被握住的手掌……好温暖……
「不比妳的痛。」
「我累了……」缳莺缓缓闭上眼。
「睡吧,我会陪着妳。」
握住的手不曾放开,卧江整夜陪着缳莺,不曾入眠。
『卧江,你总是这么温柔,温柔得令人恨不起来……』缳莺在卧江温柔的包覆中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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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街上无目的的乱走,金子陵拖着疲累的身体,心却是异常清明。
拿出手机,看着上面的讯息,心不由得狂跳,胃又抽痛起来,是卧云打来的……
「子陵,是我。」卧云极力维持一贯的语气。
「这么晚了还没睡?」朋友间的惯常问候,今日却带着些微的刻意。
「啊,刚装好明天要出国的行李。」
「要我送你去机场吗?」
「不用,屈世途会送我去。」
只闻呼吸声的沉默,尴尬的贴着耳朵,双方都不知如何谈起这桩事情……
「子陵……我……」卧云吞吐着用词。
「千万别跟我说抱歉,我会揍人。」金子陵率先回复平日的戏谑。
「嗯……了解……」卧云宽心不少。
「木头!」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