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柔软带着淡淡烟草气息的吻,白千湾的思维蓦地开始天马行空了起来。
和宋弄墨接吻和做/爱有奇妙的快感。
可是分明他更喜欢宋弄墨的手啊……无论是被爱抚或者别的事情。
指甲深深陷入宋弄墨的皮肤。
“乖,松手。”直到听见宋弄墨无奈的劝说,白千湾才默默松了手。
“不是故意的。”
“你很饿吗?”
“就好像一只蛋糕放在嘴边……好在这种癖好应该不会传染。不过,也有别的欲/望。”白千湾转而钻进宋弄墨怀里,在他胳膊上咬了咬,“‘食色性也’,对吧?”
其实他们是互相猎食,各取所需的一对伴侣吧。
当然,这句话白千湾始终没有说出来。不必问也知道,宋弄墨一定反感这种比喻。
浴室的水汽弥漫着他眼前的视线,宋弄墨在他耳边说着什么,白千湾没有听清。他刚才仿佛不小心在浴缸里睡了一觉,渐渐滑落进去,耳朵淹入水中之后,他断断续续地听见梦中白骋开门的声响。
他趴在浴缸边上,让水从耳边流出来。
“我想回家看看。”宋弄墨低下身帮他擦头发时,白千湾忽然提议道。
“回家?”
“我高中时住的地方。”
“怎么?”
“我发现我记不清楚那里的事情了,”白千湾说,“反正你和我一起去吧。”
那时候白骋常常住在女友家,差不多一周回来两三次。他像来做客的远方客人,总是带上些什么东西回来。
最后一次回家时,他带上了一袋子生猪肉。
第53章第53章
53
尽管D区的城区未经改建,九年来依然是原本的壳子,但在附近的商业街建设起来之后,从外表上看已经有很大变化,与商业街相邻的鹏择大街也不能幸免于难,陆陆续续地因为住户搬迁入住而换了模样。在附近找了停车位停下之后,白千湾领着宋弄墨在鹏择大街上打转,一如无头苍蝇找不到去路,最终还是通过手机导航找到了位于鹏择大街深处的白家。
“不过是九年没有回来,我竟然找不到路了?”白千湾深深惊奇,他一张脸孔埋在厚厚的粗线围巾和口罩里,只剩下两只瞪得圆圆的茶色眼睛外露,满眼都是奇怪的神色。
宋弄墨嘲笑他:“你本来就有点路盲。”
白家外边是一个小院子,与正德街18号相似,外边是半截围墙和栅栏门,一栋类似老式钢筋公寓的水泥三层房停在院子中央。
栅栏门原本就是个半旧铁门,九年之后的今天,早已被风雨氧化侵蚀得满是棕红铁锈,更是落满了厚厚灰尘,一副多年无人问津的沧桑模样。
白千湾在羽绒服口袋里掏出来一串钥匙。
钥匙一捅进去铁门上的锁眼,不出意外地干涩难转,白千湾又从袋子里摸出来一瓶路上买的钥匙油。
“我是不是很有先见之明?”他戴着厚针织手套的右手捏着钥匙一拧,门开了。
“当然是。”宋弄墨敷衍地夸赞他。
铁门被风推开,发出沉闷的吱呀声响。两人进了院子,昔年白骋热衷在院子里种各种花草,因为多年无人照料,堆积在花架上的花盆里早就只剩下干涸的植物尸体。倒是早年白千湾种下的一颗芒果树如今还茁壮着,屹立在杂草丛生的院子里。
今天是个阴天,太阳被藏在乌云身后,因而也格外阴冷。白千湾搓了搓手掌,又塞进自己口袋里。
“我之前来过这里好几次。”宋弄墨忽然说。
“我知道啊。”
房屋的水泥墙壁已经泛黑,脏兮兮的,很有年深日久的痕迹。白千湾再次打开房门,进了屋,门边的鞋柜还好端端地摆在那儿,甚至还有两双白千湾离开时忘了取走的鞋。
顺着蟑螂爬走的方向,白千湾在客厅转了一圈。
屋里全是灰尘和蜘蛛网,沙发灰扑扑的,原本鲜艳的桌布也褪色成雾蒙蒙的颜色,有几只老鼠惊慌失措地从沙发底下窜过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