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代看着他们互相残杀,嘴角勾起讽刺的笑。
呵,妖本就是自私凉薄的族群,他以前的心软真是可笑。
一次次放过这群不自量力的妖,结果他们根本不感激,只换来一次次的追杀。
说他是恶妖,说他天理不容,那如今他们也杀了妖,也同他一般坏了。
看以后那个妖还敢说他天理不容。
妖类的残杀很快结束,毕竟无冤无仇,很多妖还是逃走了,最后回来的只有寥寥七八个妖,以一个看似不起眼的妖为首,跪在花代面前。
“妖主,我等愿侍奉妖主,为妖主鞠躬尽瘁,肝脑涂地。”
几个妖学着人类的誓词,向花代发誓。
花代的力量实在强大,又曾有残杀妖灵的恶名,他们很惧怕,但因为竹妖莫名的信服,所有他们回来了。
花代直盯着远处秀郎立劫的地方,连话都懒得搭理。
时间一点点流逝,天上的劫云气势哄哄,遮天复地,但在强大的六道劫电后,迅速散去,紧接着乌云凝聚,下起了大雨。
花代立刻往秀郎那里赶去,待他到了那处,只看到一个清冷的背影,正看着被雨水浇灭的火光。
“秀郎。”他看着这个背影,只觉得在满地的灰烬里,原本亲切的秀郎好似离他很远。
他看到秀郎转过身,对着他微微颔首。
秀郎,立劫后满目皆空,就像天上的白云,清白却难以触及。
那个曾有过温和的笑,曾对着他说:你活着真是太好了。触动他心灵的秀郎,如今成了长发披散,就在他面前,但他们之间的距离却好似很远,很远,远到花代的心,狠狠的痛了一下。
光华本质,清白无暇。
谪仙之于妖族,便是可望不可即。
第84章
风谣没有再带惟帽,他进了一家酒肆,这个地方是花代介绍给他,说是有很好的酒。
风谣素白脸蛋,长发用带子束在身后,酒肆里的人总忍不住偷看他。
他们这个镇子聚集不过十来年,从来没见过如此出众的人。
这种出众,不是指容貌上的出众,而是一种风华,一种气度。
小二问了风谣所需,因为花代尚未来,风谣只叫上了点小食。
他立了天劫,出乎意料的竟然成了谪仙,这凡间的食物好似没有吸引,放在桌上不过是应景。
亏的店家特意送来的小食,就在桌上凉去。
外边突然传来喧闹声,风谣跟着众人的眼光看去,只看到一位绝色,不,两位绝色男子朝酒肆过去。
这两位男子,一个美的让人想不通世上竟会有如此颜色,而另一位稍许逊色,但主要在于他面容更加柔和,更加清净。
用清净来形容自己的脸,可真有些古怪。
但也古怪不过,明明是自己的脸,却生生是另一种感觉。
因为这张脸下,隐藏的是另一个魂灵。
风谣没有动,若换成以前的他,看到真魔这般气势,心里总有些打鼓,但如今他却冷静的坐在凳子上,看着真魔一步步逼近。
“清远,可真是好久不见,你还是这般死人脸,无趣样。”艳美男子进了酒肆,冷厉的眼神盯着风谣。
跟着他的男子,则是默默的坐到风谣旁边,眼神里有安抚之意。
“风谣,你做他边上干什么?”真魔不满。
“你要寻人,如今寻到了,我陪你走了这许久,非常疲累。”风谣的话既然回答真魔,也是提点秀郎。
他在这里,他坐在旁边,不用畏惧,不要害怕。
“你……你到底是那边的,我早跟你说过,清远是个卑劣无耻之徒,你莫非都当成耳边风了。”真魔怒道。
这可真是当着人骂人,还不能让人回嘴。